杨梅愣住了，她好像真的没有好好和李炳正聊过这个话题，只知道他家境似乎真的不错，一百块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他随手就能拿出来。
一整晚她都辗转难眠，沈小清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脑子里。
“知识改变命运，你或许不明白，但我想说这是对你来说最好的一条路。”
杨梅眼眶有些红，自己从杨家被嫂子救出来一直到现在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她其实也心存愧疚，自己和嫂子甚至大哥都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却这么拖累着全家人。
她也想早点给家里出一份力，可是这样又会拖累李大哥，她陷入两难之间。
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扛不住了。
杨家宝有些好奇地戳了下从不睡懒觉的姑姑，却被杨佳怡一把抱走，“嘘，让姑姑多睡会儿吧。”
两人悄无声息地背着书包从卧室里出去。
“姑姑呢？”
沈小清拿着锅铲烙饼，这不是她的强项整个人手忙脚乱的，一大早周桂芬就准备和好面，虎妞却把杯子打湿衣服全都湿了。
这初冬时节穿着湿衣服肯定要生病，她只好回家给取衣服。
“你们赶紧穿衣服洗漱，待会儿我送你们去学校。”
好容易将饼烙好，招呼着几个小的吃饭，她这才发现杨梅一直没动静。
刚要进卧室去叫人，却被杨佳怡拉住，“姑姑昨晚没睡好，今儿能不能不去上学？”
杨梅为什么没睡好沈小清自然再清楚不过，“行吧，那你们赶紧吃。”
走之前，沈小清将家门反锁住，骑着自行车前边搂着一个后边带着一个，脚下生风总算在上课之前将孩子们送到学校。
再回来时候周桂芬还是不见人影。
她开门进了杨梅的卧室，虎妞正坐在床上抱着杨佳怡给她做的布娃娃玩得开心。
“虎妞，过来，姑姑带你出去玩。”
她轻手轻脚地将虎妞抱出去，本来还打算今儿早些去厂子里的，但是家里只剩下虎妞和睡得不省人事的杨梅，她怎么也放不下心。
给虎妞找了块饼干，让她自己在屋里玩儿，沈小清自己也没闲着从抽屉里翻出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上次事情的影响，销量下滑，她必须用持续输出的新款将流失的客流量再找回来。
一张图画完，她有些疲惫地抻了抻腰，再看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周桂芬却还没回来。
她有些疑惑地冲外边看看，周桂芬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这个点还不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她有些放心不下，给虎妞找了两件杨家宝之前的衣服换上，自己也穿了一件厚外套两人将家门锁住。
正要出发，却见一个婶子急急忙忙过来，“周大姐家的闺女是住这儿吗？”
“是，您是？”
那大婶看见她怀里抱着的虎妞确认了她的身份，“你快去看看吧，你妈早上踩着凳子从柜子里取东西摔下来了，直到刚才有人找她串门才发现，家里没烧炉子人都冻得发青了。”
沈小清咯噔一下，再没时间听她描述细节，抱着虎妞就往沈山家里跑。
两家离得不是很远，她十几分钟就到了，这会儿家里聚集了好些人，都忙进忙出的有端热水的有忙着打电话找大夫的。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