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迟没有等来回复。
她又伸手叩两下门，一直举着报纸的人不耐烦地将报纸“啪”地一下拍在桌上，“滚滚滚，有事儿明天再说。”
看清门口的人是沈小清后愣怔了一下，似乎是从记忆力找关于她的信息，半晌好像终于想起了她，嘴角不屑地撇了下。
“你又来干什么？”
“来布料厂当然是买布料了。”
王主任嘴角向下，随手将刚才从头顶震下来的一绺油光锃亮的头发捋上去，“你还是去别的地儿吧，我们这儿的布料每年生产出来多少都是供给大客户的，你那点订单量还不够我麻烦的呢。”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走走走，我这儿还有事儿要忙。”
“你怎么知道我就的订单量就小呢。”
王主任眼神在她廉价平庸的穿着上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冲她翻了个大白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小清笑了下，“我还当您做到这个级别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人呢，唉……”
她失望地摇摇头，“那我还是去斜对面的布料厂再问一圈好了，没想到这攥着钱竟然还有花不出去的时候。”
“你等等！”
斜对面的布料厂和他们多少年的竞争关系，王主任眼睛倏地睁大，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有人从他们这里跑到那边。
他轻咳一声，勉为其难道：“这样吧，看在你个女人家干活不容易的份上，我给你开个后门。”
说罢他赏赐般打开布料样品柜。
沈小清微微挑眉，“上次带回去的样品我都看过了，布料质量不错，我们打算和贵厂达成长期合作关系，如果有可能麻烦您帮我引荐一下厂长，有很多具体事宜我们需要商讨一下。”
沈小清得寸进尺的要求让原本就心情不好的王主任看着脸更阴沉了些。
“您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去隔壁厂子再看看。”
沈小清作势要走，那王主任嘴角一抽，“你站住！”
她微微回头，“怎么了，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一副无辜的样子，让王主任突然有些牙疼。
他咬着后槽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又没说不能见！”
十分钟后，沈小清已经站在厂长办公室。
布料厂的厂长是个中年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胜在为人和善，沈小清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
“你是说你想长期从我们这里拿货？”
“是。”
李正德微微摆手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待沈小清坐定他这才又开口，“不知道你这边每月需要多少布料？”
“每月用量不定，但您这里现有的布料种类我基本都用得上。”
李正德微微有些惊讶，“这位同志，我们这里布料种类足足有三四百种！”
就是再大的厂子应该也不是每种都能用上，这妇女同志的说法略微有些夸张，但他好歹见过不少世面，脸上没有露出半点不屑。
“你确定需要这么多布料种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