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两人进去，马大姐恭敬地和那管事问好，“王主任，我之前和您说的服装厂的老板来了，您要是有不忙正好见见。”
“嗯……”
报纸那边，那人不紧不慢嗯了一声，却半晌都没有放下报纸的意思。
马大姐有些尴尬地看了沈小清一眼，沈小清却冲她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王主任您好！我是初梦服装厂的股东，我叫沈小清，您叫我小沈就行。”
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那报纸后边的人总算是动了一下。
报纸往下挪了挪露出了一片光明的头顶和耷拉在宽厚鼻尖上的眼镜儿。
一双豆豆眼在眼镜儿后边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小清好几遍这才将报纸一甩叠在一起放到旁边桌子上。
“就是你要从这里拿货？”
“是，新办厂子，一次性多备些货。”
那王主任站起来背着手又打量了她一圈，显然不相信她个女人家家的能办厂，即便真有个作坊又能要多少货。
他不明意味地嗤笑一声，“我们这是大厂，五百块以下的散活不接。”
随即一甩大屁股又重重坐在椅子上，那看着有些年头的木椅不堪重负地吱呀一声。
“我明白。”沈小清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上前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不是听说咱们厂的布料质量好这才特意来的，我绝不会让您难做。”
她来时候路上买的两盒烟、两个水果罐头和一大盒饼干在网袋里一览无余。
那王主任刚才还轻蔑的神色稍减，满意地喝了口茶。
“不过你是熟人介绍来的，我倒是可以给你通融一下。”
“那就多谢您了。”
沈小清姿态做足，王主任这才抬起屁股将后边的柜子打开，“自己来看看吧，布料的样品都在这儿了，选中哪个就自己把编号记下来。”
说罢也不再管她，拎着桌上的东西出了屋。
这木柜里的布料种类着实不少，沈小清倒是没有先选样子，而是上手摸了下布料，厚度够摸着也很顺滑，质量还可以。
她特意选了些深色布料将编号记下。
等那王主任将礼物处置好回来，她将记了编号的纸张放在桌上。
“贵厂的布料确实不错，不过我需要取一些布料样品回去，您也知道我只是其中一个股东没办法完全做主。”
沈小清好言打着商量，那王主任却猛地拉下脸，这布料取样试用一般都是大的服装厂才会这么讲究，她一个小作坊还事儿这么多。
“你要知道我们厂子的布料那可是供不应求，你要不是真心想买就赶紧离开！”
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完全忘了刚才收下的东西。
沈小清轻轻叩了叩桌子，“您这话说得，我这诚意还不够吗。”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主任还沾着饼干屑的嘴角，“做生意都讲究有来有回，我的试过才知道这布料合不合适我们服装厂的风格不是。”
嘴里的甜味儿还在，那王主任心虚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