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杨峋下一秒便收回了骇人的目光。
只是言语冰冷的说道:“我每月都寄钱回来,是希望你们能对孩子们好一些,既然你们已经将他们赶出来,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来往,我这些年寄回来的钱也应该可以买下我这条命了,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
芜湖~
一番话决绝完全不拖泥带水,沈小清一个没忍住“呱呱……”拍了两下手。
…………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由剑拔弩张变成得尴尬无比。
杨大山鼻孔大张使劲儿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杨峋气到。
杨凤芹就好动多了,一扭头便想找沈小清撒气,可惜想见前两天吃的闷亏,爪子一个转弯便伸向了炕角的姐弟俩。
“啊!”
“嘶!你个贱人你敢扎我!”
沈小清捏着针的手缓缓收回,“真是不好意思嗷,条件反射。”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半分抱歉,甚至针尖还威胁性的冲杨凤芹晃了晃。
杨凤芹一张脸红了绿绿了紫,霎是有趣。
杨峋面上有些意外,这女人竟然还会护着孩子们!
“你这个遭雷劈的东西,老子把你拉扯这么大,现在翅膀硬了敢和老子算帐了!”
杨大山抡着烟枪唾沫星子喷出二里地,“老子这就去问问组织管不管这种不孝的狗东西!想和老子撇清关系没门儿!”
“个狗娘养的!我呸!不给你弟娶个媳妇儿盖个新房你这条狗命就别想好过!”杨凤芹叉着腰帮腔。
沈小清觉得怪异又荒唐,亲娘骂自己儿子狗娘养的?前后对杨峋和杨志兄弟俩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杨峋真是这夫妇俩亲生的?
“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现在请你们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杨峋已经站到了他们娘仨的前边,他的背影宽阔有力,但不知怎得沈小清就是从中看出了一丝落寞。
两人合力将杨大山和杨凤芹赶出去,二里地了还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谩骂,其中夹杂着对俩孩子杂种的形容。
是可忍后妈不能忍!
沈小清跳下地跻拉上鞋,将破窗一把推开。
“哎呦喂!他们要是杂种,您二位是什么?杂交毛驴吗?可憋哔哔赖赖了,当心灌一肚子风,晚上尽放屁了!那破床单可禁不住啊!”
说完将破窗劈里啪啦的甩上。
然后“咚……啪……”
杨峋:…………
沈小清尴尬的扣扣手,“那个……从小手劲儿就大……”
杨峋方才的失意被沈小清的动作一扫而空。
他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命运多舛的门。
这下沈小清脸都有些发红,“咳…嗐,脚劲儿也…也大。”
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脚尖,没有注意到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杨峋叮叮当当修缮着屋子,沈小清也没闲着,一人一床大被子,两个垫子都做得平平整整。
从前的两床破被子也拆下来做成了门帘和窗帘,挂上去多少可以抵挡一些寒气入侵。
杨峋笑意收敛心中疑惑更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小清,从前连孩子的尿垫都不会缝,还是他请隔壁胖婶缝的,眼下这被子上的针脚很显然是经常缝东西才能做到的秀气。
到底是为什么?自从他这次回来后这个女人就处处透露着不对劲儿!
还来不及多想,手中就被塞进一大碗疙瘩汤。
抬头便撞进一双亮晶晶满带笑意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