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裴阳正玩着雪花，身后不时走来一人，声音从他背后传出：“裴公子还对这养生之道，颇有研究？”
裴阳回头，是李曼语。
她貌似很喜欢这淡淡红色，衣服总带着这般色彩。
红色刚烈，只是她人却是清冷了些。
裴阳又想到昨天围着自己转的李曼语，与此时雪中的亲冷佳人，判若两个样子。
难道她昨天中了彩票，心情高兴了些。
“裴公子？”
裴阳收回来目光，才知这样盯着人家不是很礼貌。
摇摇头，又去抚飞雪。
“曼语小姐还是不要玩笑了杂家，杂家一任太监，如何担得起公子的称呼。”
李曼语沉默了稍许，也就不开口了。
既然裴阳不想别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她倒是不想扰了他的烦意。
只是一时间，心里又有一些唏嘘。
一个拥有如此才学的才人，却也只能以宦官身份示人。
见着了李曼语的表情，裴阳却是问。
“李姑娘不开心吗？”
裴阳一开口，就让李曼语语塞。
哪个才子见她，不得先是一番左右寒暄，又对自己容貌加以赞赏。
他倒好，这时候问人心情。
“公公说笑了，厅堂满座，诗情溢朗，曼语怎可不悦？”
“厅堂满座，和开不开心有什么关系？见了光，欢喜，便是开心。见了雪，欢喜，便是开心。”
李曼语摇头轻轻笑着，起了性子，不自觉地，又开始走动起来：“那我见了厅堂满座，欢喜，便不是开心吗？”
“嚯，欢喜在哪儿？”
李曼语又被问得不知所答，有些不服气，反问裴阳：“那公公见了雪，说是欢喜，欢喜在哪儿？”
裴阳脸色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伸手从地上抓了一把雪，神秘道：“欢喜就在这儿！“
“哦？“
李曼语好奇极了，走过来盯着裴阳手里的雪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谓欢喜在哪儿。
她抬头对上裴阳眸子，问：“哪儿？“
裴阳一把雪轻轻撒到她脸上去，跑到一边，一时间大笑得停不下来。
“在你脸上，全都是。“
李曼语先是怔住，后有有些恼怒，但见了裴阳那孩子气般在一旁捧腹大笑，看了些会儿，竟也是被逗笑。
她捂着嘴，笑脸在飞雪中被点缀出来。
明明是一个在背后为皇帝出谋划策的能人，怎么行事却是像是孩子气一般。
李欢欢站在屋里傻傻看着这一幕，一时脸上尽是惊讶，正正望着姐姐李曼语的方向。
姐姐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太监？
裴阳问雪中的人儿：“你那首曲子，可有名字？“
李曼语答：“江与海。“
“好名字，若是有机会，定找曼语姑娘讨教几番。“
李曼语有些欣喜，问：“你还会筝？“
“呃，不会。只是对音律之事很感兴趣，恰听曼语姑娘一曲，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