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越被堵住嘴巴带回书房。
不过片刻的时间，凌老爷子已经在书房摆了神台香炉神像，他点了三根香，跪在团蒲上，嘴里呢喃着一些诡异听不懂的咒语，拜了三拜后，将香插在香炉里。
紧接着，凌子越看到那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烟火气也尽数被吞噬。
凌子越只觉得脊骨发凉。
“你们想干什么，爷爷，我是你亲孙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
凌子越后悔了，他不该这么冲动闯进来的，他太自不量力了。
但凡他冷静点，先和姜笙协商了再行动，现在都不会如此被动。
凌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浑浊冷漠，看向凌子越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没有一丝波动。
“子越，爷爷再问你一遍，你是要你妈妈，还是要这个家族?”
理智告诉凌子越，他应该撒谎说要家族，对家族保持绝对的忠诚。
但他和胡瑶感情很深，他做不到说出不要妈妈的话。
因为在这个家里，只有他是真心爱妈妈的。
如果连他都不要妈妈了，那妈妈多可怜。
妈妈这么多年受的苦，又多可笑。
他眼睛猩红，像发怒的幼兽，龇牙咧嘴却没有半分威胁力。
他不回应，凌老爷子一副了然的样子。
“天鸿，动手吧。”
到底是养在身边二十多年的儿子，凌天鸿有点于心不忍。
他眼神挣扎，凌老爷子低声怒喝：“凌天鸿，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你难道还想过以前的生活吗?！”
凌天鸿眼底的挣扎瞬间消失，甚至变得十分坚定。
“不，我不想！”
凌天鸿这一脉，并不是凌家的主支，而是远得不能再远的分支。
听凌老爷子说，是因为前辈以前犯过错，所以才从主支沦落为分支，被侮辱欺凌。
为了振兴这一脉，凌老爷子用尽办法，吃尽苦头，凌天鸿小时候过得也很惨。
直到他上大学，凌老爷子做出了点成就，在本家的待遇才渐渐好转。
再后来，他毕业去到凌老爷子身边帮忙，才知他用的方法有多见不得光。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谁家做生意没点手段。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后来，他们经过一番筛查选择，找到了胡瑶。
为了名正言顺地利用她，凌天鸿和她结了婚，还生下凌子越。
女人做了母亲后，母爱就会泛滥成灾。
凌子越还小时，凌天鸿就一直瞒着胡瑶。
但每次都让她喝奇怪的水，又要仪式，她很难不起疑。
后来她不愿意了，试图刨根问底。
凌天鸿得到凌老爷子的允许后，于是隐瞒了她会死的后果，将其余事都告诉她。
以后家里的一切都属于凌子越，如果她配合，皆大欢喜，若她不配合，他们都会死。
他又哭又跪，演得迫不得已，一往情深。
胡瑶是个内心很柔软的女人，她信了。
后来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她又认命了。
因为她娘家大部分人都依附凌家而活，凌子越又是凌家唯一的少爷。
这些都是束缚她的枷锁，她没法反抗。
凌天鸿完美地继承了凌老爷子的心狠，他可以对儿子下手。
他将那不知名的水撒在凌子越身上，跳来跳去，念叨的咒语难听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