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不耐的摇头,又道:“萧迟,我想杀你,机会多的是,咬住衣袖,转过身,不想伤口腐烂就听我的。”
萧迟确实能感觉到背部钻心刻骨的疼痛,水流中有暗物,不知道是树枝还是石头,将他割开了。
若这里有荣二,或者他身上还有金疮药....
萧迟只好犹豫着听从少女的要求,刚做完一切,沈珠手拿着火棍,不带犹豫,便按了上去。
“唔——”
片刻之后,青年清俊脸上淌下无数汗来,沈珠将火棍上的余灰敲下来,用手涂在太子的后背上,最后则让太子撕了外袍,裹住伤口。
萧迟奄奄一息,痛得几乎没有力气再说什么。
沈珠坐在一旁,猫从青年的指间挣扎着跳出来,落到沈珠的边上去尾巴追着她打转。
少女平静道:“这样将你的伤口烧在一起,确实很痛,但至少不会从里头烂到外头。”
萧迟一句话说不出来,脸上因为吃痛而青筋迸起,一双手也是压出来了肉眼可见的痕迹。
这个时候,真是杀他的最佳时候。
沈珠漫不经心想着,回头要看,萧迟已经痛得昏死过去了。她抱着猫,抬头看向远远近近的树林风浪。
寂静之中只能听到篝火弹跳的声音。
随后又是脚步声,梭梭的,沈珠从瞌睡中清醒过来,左右看去,没什么可防身的东西。她撇了撇嘴,心想萧迟真没用,沈漠下水也知道握住剑的。
少女又抽出火棍来,握在手中。
她咬牙给自己打气,心想那没什么好怕的,总归太子这条命很好用,到时候用萧迟和来人讨价还价,总有商量的余地。
“...女郎?”
沈珠举着火棍的手一愣,从拨开的树丛中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竟然是沈珠在南陲时候,酒坊里面的酿酒女!
来人风尘仆仆,看见沈珠了几乎要激动的哭出声来,沈珠盯着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并非察觉到什么异样,而后才叫她过来。
“合欢,你怎么跟过来...”
合欢背着包裹上前来,沈珠才看见她穿着的草鞋都翘了边,想必是走了不少路。少女被沈珠盯着,不好意思地想要遮掩。
沈珠没说话。
拉着人去了篝火边,伸出手来替她将草鞋脱了,又要替她刺去水泡。
“...使不得!”
酒坊里面人那么多,其实并不是每个沈珠都记得,记得合欢,是因为她老实,能干,又无父无母,是被流放来的江南人。
沈珠道:“没事,这个简单,你看不见,也不好弄。”
合欢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只好让沈珠动作,过程中,她说了如何寻到的这地方。
“...那天小人本来准备给您去送新一批的酒,但是离着远远的却看见有人聚在府门口...”
合欢害怕之下并没有立刻上前去查看,而是等着车队走了才去敲门,里头的人都被打昏过去,问不出来什么。
沈珠又不见了,少女头脑一热,干脆一路跟了过来,毕竟是羸弱少女,脚步轻,行动也没什么明显的。
一时半会,竟然真没叫太子跟着的人发现。
“...就这样,我看到除了乱子,于是跟着河流方向找了过来...没想到真的在这里找到女郎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