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没有多管闲事,季淮更不会,在季淮的眼里,唯有时茵能够让他在意。
他原本早就死了,是时茵给了他生命,除了时茵,其他人他都不会放心上,也没有怜悯心。
他所有的善意,不过是时茵想看到,他也就流露出来罢了。
实际上他一点善意也没有,甚至是恶人。
从记事开始,他觉得他生来就是魔鬼,不然怎么会过的那么悲惨。
直到时茵的出现,他的生活才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您好,我想打听一件事。”时茵找到了一处没有卖人的。
一般这没有人跟在身后当物品被买卖的,就是单纯给人介绍工作的人牙子。
这位人牙子,比先前找的要年长许多,约莫该有五十来岁,胡子都发白,身材佝偻,拿着个烟斗,眯着眼看人。
“打听什么?”老人牙子看出来时茵跟季淮非富即贵。
否则这种打听人的事情,可不能接茬。
做人牙子的,最忌讳就是透露出人的去向,那是违反交易规矩的。
可是,这奴隶市场,自古都是银子说了算,不开口,不过是因为银子不到位。
“郑府。”时茵想,从先前那人牙子了解到的来看,这郑府的事,应当大数人都听过,那么想佐证,只需说着两字就没事了吧?
“郑府?”老人牙子眯着眼,他吞云吐雾了一会。“你们打听这做什么?”
时茵看老人牙子的反应就知道,这肯定是知道什么。
“在调查些事情。”她掏出了一块金子,交到了老人牙子的手中。
老人牙子本不想说,可这实在是太多了。
“跟我去旁侧。”
在去旁侧前,时茵跟季淮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些从郑府离开的奴隶这件事,确实不能被人知晓。
否则也不会一个两个,都要避开大众才说。
“那些人都死了,你们找不到的。”老人牙子说出了让时茵跟季淮十分失望的话语。
“都死了?怎么会这样?”时茵不大相信,真就一个活口都没有?
“恩。”老人牙子点头。“你可不要觉得我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不是为了骗你这么点金子。”老人牙子装作是瞧不上这金子的样子,可动作却是将金子塞进去了自己的兜里。
时茵盯着老人牙子,没去回答。
老人牙子被打量的受不了,开口:“我跟你说了吧,有一个人,还活着。”
“不过,他不算是郑府的奴仆,只能说跟郑府有点关系,他姐姐先前是那郑府的丫鬟。”
“他叫王叶,平素吊儿郎当的,也是做人牙子的。”
收了这么多银子,不说点什么,也有点过不去,那可不能怪他出卖同行。
有银子不赚,那不是傻子么?
“他可有什么特征?”这老人牙子只是这么一说,奴隶市场这么大,他们去哪里找?
“今年二十五,算不算特征?反正就是那个最年轻的。”
老人牙子跟人也不熟。
真要说王叶有啥特征,确实就是年轻。
没别的了。
人牙子不是个让人瞧得上的活计,大多数做这行都是别无选择,像王叶那么小就开始往这行发展的,多数是少数。
“从前那王叶好赌,不过他姐姐死了后,倒是不赌了。”
“唉。”老人牙子叹了叹气。
当初郑府那些出来的奴仆,被王叶介绍去了富商王府,本以为又是一个好去处,这王叶也赚了一大笔,谁曾想,那些人都死了。
王叶也被王府的人,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