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月听的都要呕了。
为什么这一个二个都要喊她月月,还这么喜欢演戏。
待在钟家与裴家,她要碰到数不清的智障和白痴。
她与他们仿佛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这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整天意淫着十分不现实的想法。
可能这就是读了书和没读书的差距吧。
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脑回路总是格外清奇且说话非常没有逻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智障总裁肯定又要被这个脑瘫话术给哄骗了。
果不其然,裴煜看着与钟念相似的那双狐狸眼犹豫了片刻。
说到底苏心玉也是念念的生身母亲,他始终是狠不下心来对付与念念有关的一切。
“月月,既然她愿意留下来照顾你,不如就让她留下来照顾你可好?”
钟庭月看着裴煜宛若看一个傻子似的。
她轻笑一声,声音难得温柔:
“苏女士,你当时怎么折磨我和我母亲的你还记得么?你现在说要来照顾我是为了谁?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儿念念还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
你不就是怕裴煜与我朝夕相处的过程中爱上了我,把你的宝贝女儿抛弃了么。你放心,即使裴煜爱上我,我也不会对他有半分心思,我对智障没兴趣。”
被戳穿了真实心思的苏心玉宛若一个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阴沟里的老鼠般难堪。
这个小贱蹄子跟她母亲一样就是个难对付的,总是能将她一眼戳穿。
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感觉。
熟悉的挫败感袭来,苏心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你,你以为裴煜能看上你?”
美妇人优雅的形象瞬间破灭,狰狞的面容与刚刚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裴煜脸色也登时变得难堪至极。
如果一次两次他或许还能坚定地认为钟庭月是在对他欲擒故纵,可十次百次他现在是真的信了钟庭月确确实实对他没有半分心思,而且这个女人真的认为他堂堂万亿集团的总裁是个智障。
除了钟庭月,他何时被一个女人这般的厌弃和嫌恶?
他眯着双眼,第一次这么想把一个人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钟庭月,你说话怎么总是含枪夹棒的?”
“我是病人,我让谁来照顾我谁就来照顾我,这一点不过分吧?我看到这个女人我就想吐,我就倒胃口。让她来照顾我,不然你还是选择让狗吃了我吧。
还有你裴煜,你也好意思指责我?如果不是你,我会沦落到住院的份上么?裴煜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干的话,还是好好读书,不要每次说出来的话都像个二百五一样。跟你说话,我都怕掉智商。”
钟庭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她现在全身上下都疼着,无论如何她也要转院不在这里待着受气。
说到关键点,饶是裴煜也有些挂不住脸。
确实如此,他是愧疚方,本就应该事事以病人为主。
思及此他的视线落在了苏心玉的身上。
“苏姨您先回去吧。月月这里我来看着就行。”
客气又生疏的话语里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
苏心玉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在裴煜冰冷的双眸下灰溜溜的逃走了。
见脚步声走远,钟庭月半倚在枕头上开始对着裴煜发号施令:
“给我买个手机来,还要一杯珍珠奶茶。奶茶要热的七分糖。”
男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深邃的双眸里带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怎么?堂堂总裁现在连人话也听不懂了是么?我说让你帮我买个手机,我的两个手机都被你摔坏了。我还要珍珠奶茶和炸鸡,全都给我买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住进医院。”
钟庭月声音里全是不耐烦。
她现在看到裴煜的脸就总能想起满屋子的大狼狗。
在她心里,裴煜和狗没什么区别。
裴煜脸色一黑。
“你哪里有个女人的样子?钟庭月,你不能好好说话么?”
“不能,你别把当我女人看呗。你伤害了我又不愿意入狱坐牢,我这个态度对你已经不错了。难不成我还要跪下来抱着你哭,再对你说一句裴哥哥,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以为我犯贱还是觉得我是斯德哥尔摩患者?我已经对你很好了。”
矫揉造作的声音让裴煜都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想到那种场面,他不禁觉得恶寒。
像钟庭月这样看似柔弱实则高傲的女子就宛若盛放在风雪之中的寒梅。
纵使环境坎坷艰难,她仍旧能保持独属于自己的自尊与自傲活在这片泥泞的环境之中。
如果真的让她做出匍匐在他脚下的苦苦哀求的行为,只怕是她一辈子都会恨毒了他。
“你现在受伤了,吃那些没有营养和健康的东西不利于伤口恢复。”
“是我吃又不是你吃,你担心什么?担心我的肾被吃坏了?消化食物的主要器官是小肠,怎么样也牵扯不到肾吧。你要是不愿意买,我让护士姐姐帮我买。”
说着,钟庭月作势就要下床。
直到这时,裴煜才彻底看清她伤的有多严重。
因为带着必死的决心,女人额头上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雪白的肌肤上浑身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大片的青紫色在白嫩的肌肤上直接刺痛了裴煜的双眼。
他连忙起身拦住钟庭月下一步的动作。
“我让江至给你送过来。你就要你说的那些东西对吧。”
见裴煜妥协,钟庭月态度稍稍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