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暮摸了摸自己两鬓落下的发丝，轻笑了一声，便把邪无渡拥入怀中。
她感觉到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有些颤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
“我从没想过我们还能有这一天。”
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有些喑哑，邪无渡感觉到他逐渐用力的手臂，似乎要把自己按入他的身体般的失控。
“你之前一定做了些让我很难过的事情。”
邪无渡被禁锢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把路沉暮轻轻推开，随后肆意地倒在了他的腿上。
路沉暮低下头，看着她在星河中熠熠生辉的眸子，眼中暗沉了一瞬，很快消逝不见。
邪无渡看着他逐渐黯然的神情，沉默半刻没有说话。
就在路沉暮想说些什么之时，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薄唇之上，止住了他就要说出口的话。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不会给你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若以后我察觉到你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她的语气沉缓，神色十分认真。
路沉暮伸手拨开风吹到她脸上的发丝，淡然一笑。
“好。”
“你和神界，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何会派人追杀你？”
邪无渡想了想，摆正了枕在他腿上的脑袋，问出了两个问题。
“……”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邪无渡摸了摸鼻子，“不想说可以不必说。”
路沉暮摇摇头，看向了一边潺潺流下的瀑布。
“不是不想说，是不知从何说起。”
“神界之主，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当年他抛弃我母亲，叛出混沌族之时，把我们母子二人留在了天界，转头迎娶了另外一个已经怀有身孕的女子。”
邪无渡突然转头看向了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就当路沉暮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的出生之时，她才缓缓开口。
“我没想到扶宴竟然这么渣！混沌族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而他身为我混沌族曾经的一员，真是丢尽了我族的脸！”
没想到邪无渡关注的点竟然是在这里，路沉暮扶额，把自己心中方才那些对她的误解都抛开了去，勾起了嘴角。
“所以神界那个神之子，是他和后来娶的那个夫人诞下的孩子？”
她的眼睛晶亮，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灵动。
路沉暮揉了揉她的头，“嗯。此事乃神族秘辛，知道的人甚少，他就是其中之一，追杀我的神族也是他的人。”
邪无渡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神界少主在神族是至高无上的，这事若要败露，可以说是神界最大的丑闻。
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以后随时会与自己抢夺神界之主的人存活于世，派人暗杀他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听尤稷说，你有很多分身？因为冰魄针制造的？”
“为何你这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在六界都置放了不少分身，方便冰魄针发作时，本体可以安然无虞。”
“神渡，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处理完之前，我不能死。”
路沉暮把手上的佛珠褪下，放在手中摩挲着。
邪无渡看了他好一会，随后一脸戏谑地揪了揪他的袖口。
“诶，如果你有哪个分身娶了妻生了子，那等分身回归之时，你岂不是得抛妻弃子了？”
感受到身边之人的身体突然紧绷，她暗暗在心里偷笑，面上却万分严肃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