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清军众,除了汉旗炮营和汉军的火铳兵,已找不到其他能对青牙军造成大规模杀伤的兵力。
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将这重任交给他们。
决战的成败,有个条件。
一是取决于正面战场的较量,二是能否切断明军的退路。
皇太极毫不犹豫,直接点名多尔衮与多铎,以及所有汉旗和朝鲜军,将他们部署在前线,与温越等人正面交锋。
为了体现公平,他将儿子豪格和岳托也纳入战斗序列。
一同参战的还有四旗八旗蒙古兵,以及部分外藩蒙古兵。
如此一来,女儿河北岸的正面战场上,满洲四旗为主力,蒙汉军和朝鲜军作为辅助,总兵力接近十万余。
当然,考虑到战后各旗的伤亡,实际能参战的兵马约为十万,甚至略少。
他们面对的明军,加上松山守军等,估计也仅有十万左右。
皇太极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众人:“蒙古两黄旗的旗主嗄伞与白图引,率领三万兵马,以及外藩蒙古二万余人,五万杂役阿哈,总计十万大军,攻打明军的杏山,包抄并切断其后路!”
情报显示,明国在杏山等地,部署有兵刘继虎,王宸霆等将领,加上当地驻军,总兵力约为四万余人。
在笔架山附近,也有总兵蒙到的数千兵马。
十万大军的雷霆攻势,定能将他们包围并歼灭!
尽管刘继虎、王宸霆等明将在明军中也算是威胁,但皇太极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真正让他担忧的,是青牙军在长岭山部署的一些兵力。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威胁。
长岭山,乍一看,不过是一座平凡无奇的山脉,其貌不扬。
甚至缺乏显眼的防御工事,仅有的几道矮墙也显得格外简陋,仿佛随时可能在风中倾倒。
然而,对于皇太极而言,这绝非一座普通的山岭。
温越在此部署了一些部队,必然隐藏着不可小觑的防御力量。
不过,根据情报,守军数量有限,大概只有二、三千之众,且多为青牙军的辎重兵。
在绝对的兵力优势面前,他认为攻下长岭山并非难事。
豪格对父亲的决策自然没有异议。
然而,黄土岭之战后,他对青牙军的战斗力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他疑惑道:“何不将两黄旗部署在伊家岭东侧,对温越等人实施侧翼攻击?
“如此一来,我们以二十万大军左右夹击,定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代善解释道:“伊家岭等地,虽然看似有利于汉军的攻守,却不利于我们铁骑的驰骋。
“一旦我们被迫步兵进攻,面对温越那善于防守、火器精良的军队,战事极有可能陷入僵局,这对我们歼灭明军精锐极为不利。”
岳托也附和道:“倘若将两黄旗部署在伊家岭东侧,明国的刘继虎、王宸霆等人极有可能趁机渡过女儿河,从侧翼攻击我军苗柏堡的大军。
“届时,两黄旗将面临明军的左右夹击,远不如包抄其后路,动摇其军心,将他们置于绝境之中。”
豪格闻言,恍然大悟。
随着大军的部署安排完毕,屋内气氛变得肃穆。
明清双方的精锐部队,即将在女儿河北岸的广阔地带正面交锋。
胜负未定,战云密布。
皇太极缓缓扫视着在场众人,声音严厉:“此次,我大清将投入二十余万大军,在锦州、女儿河、杏山等地与明军展开决战。
“正面迎敌,切断其粮道,你们务必拼死一战,若有临阵退缩者,朕绝不轻饶!
“九月十一日,大战之日,女儿河北岸,朕将亲自督战前线!”
豪格首当其冲,振臂高呼:“大清必胜!”
阿巴泰也怒吼道:“杀光明人!”
在众臣的高呼声中,皇太极高坐于上首,目光深邃,
……
当天午后,双子山的女儿河段,一片繁忙景象。
河流表面几乎完全被错综复杂的浮桥覆盖。
而两岸,明军的营寨如星罗棋布,旗帜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冬日里唯一的喧嚣。
在大营北侧不远处,蜿蜒曲折的壕沟如同大地的伤痕,隔绝着敌我双方。
在壕沟之后,两军的士兵们来回巡逻,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温越站在河畔,凝视着不远处的浮桥。
此时,一群民夫正忙碌地搬运着辎重物资。
当民夫们通过后,一队青牙军战士从浮桥另一侧缓缓走来。
他们是刚轮换下来的休整部队。
在女儿河南岸,明军的营中暂时平静无事。
但北岸的战斗却时有发生。
在战火的洗礼下,这些青牙军战士的眼神变得坚定。
他们已经成长为了更加精锐的战士。
随着天气逐渐转寒,战士们换上了冬装。
当这些战士们走过浮桥,尽管疲惫,但他们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轻松。
见到温越时,无一例外地显露出深深的尊敬。
温越,这位在他们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此刻却陷入了沉思。
他的军队,一直以来都以一往无前的攻势著称,以进攻为常态,以扫平一切为己任。
但眼前的对峙,这种看似无尽的等待,是否会对军心造成无形的打击。
尽管温越相信,他的军队会坚决执行他的每一个命令。
但士气的逐渐消磨,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在明军阵营中,对于是否继续与清军对峙,意见分歧严重。
许多军官和士兵认为,与其在无尽的消耗中磨灭斗志,不如痛快地一战,。
此刻,两军都已疲惫不堪,胜利的天平,只待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正当温越陷入沉思之际,一名骑兵疾驰而来,滚鞍落马,大声报告:“大将军,皇帝有圣旨到!”
紧接着,另一名骑兵也飞奔而至,高声呼喊:“大将军,建虏似乎正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