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戎的眼神犹如猎鹰般锋利,毫无退缩之意。
他手中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破风的轨迹,直指这名虎枪兵的咽喉。
而虎枪兵先前的凶猛让韩伟凯心中微感震撼。
原本在赵甲长遭遇攻击时,他应立即从左侧发动攻势,以围魏救赵之策。
但一瞬的迟疑使他错过了最佳时机。
就在赵晟戎命悬一线,那致命的枪尖即将触及他胸膛之际,罗左两一声怒吼:“老赵,小心!”
随即挺枪而出,从队列后方疾驰而来。
然而,只听“咯”的一声,虎枪兵巧妙地格开了赵晟戎的长枪,迅速后撤。
原来,尽管虎枪兵急欲为兄报仇。
但面对如此勇猛的明军枪兵,意识到双方势均力敌,可能同归于尽。
他并不愿以命相搏,于是迅速避开。
韩伟凯见状,心中充满了自责。
所有恐惧与惊慌瞬间烟消云散,平日训练的技艺如泉水般涌上心间。
他举起长枪,一步上前,狠狠地向虎枪兵的左肋刺去。
这些虎枪兵个个久经沙场,自己作为新军乙级军,或许无法一击毙敌,但首要之务是限制其行动。
与此同时,罗左两已迅速逼近,对准虎枪兵的胸口猛刺。
而赵晟戎则抖动长枪,以更为凶猛的态势,瞄准虎枪兵的眼睛处发动致命一击。
尽管那虎枪兵身经百战,但面对三杆协同作战、技巧纯熟、无惧生死的长枪,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
在这一瞬间,他仅仅挡开了韩伟凯的攻击,罗左两的长枪便已准确无误地刺中了他的胸口。
虎枪兵身着内嵌铁叶的棉甲,表面布满铜钉,护心镜更是坚固。
但罗左两的破甲锥枪借着冲力轻轻一推,锥尖便从护心镜边缘巧妙地钻入,穿透棉层和内里的铁甲,深深扎入他的身体。
虎枪兵口中涌出鲜血,还未及反应,赵晟戎的长枪便凶猛地贯穿了他的眼睛,令他直接倒地。
赵晟戎的枪尖深刺入虎枪兵头部,顺势一拉,混合着血液和脑浆的液体从他的眼睛内喷涌而出。
罗左两灵活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迅速后退。
还不忘在赵晟戎耳边留下一句:“回去后,你要请客吃饭了!”
就在这时,旁边又传来惨叫声。
几个正黄旗的刀盾兵与虎枪兵联手进攻而来。
武果顶与刘洌刚合力将一名刀盾兵击毙。
一名健壮的马甲兵迅速逼近。
他怒吼叫着,用厚重的盾牌格挡开武果顶左面刺来的长枪。
右手的重斧则荡开了刘洌的长枪。
而一名二甲的长枪兵,见此正要趁机攻击。
不料一名虎枪兵从马甲兵身后闪现。
提前一下,虎枪如闪电般刺出,嗤的一声,精准地穿透了这名长枪兵的小腹。
虎枪的锋利无匹,一瞬之间,其锐利的枪刃便穿透了目标,直抵那对小巧鹿角,深陷于枪兵体内。
长枪兵顿时浑身冰凉,当虎枪兵抽出那致命的刃,他便无力地倒下,鲜血与内脏从伤口处汹涌而出。
在一片怒吼声中,枪兵的左右两侧,以及第三列错位的长枪兵,同时挥动长枪,向这清军兵士刺去。
虎枪兵在得手后迅速后撤,寻求刀盾兵的庇护。
就在此刻,武果顶的长枪如同潜伏的毒蛇,找准时机,从虎枪兵的右侧肋部猛然刺入。
虎枪兵发出痛苦的嘶吼,竭力挣扎,但武果顶的面容更加阴沉,长枪紧锁不放,最终将他压倒在地。
虎枪兵身旁的重甲兵发出怒吼,挥舞着沉重的斧头,直劈向武果顶。
斧刃几乎触及武果顶的头部。
然而,一杆长枪突然从重甲兵的咽喉穿出,正是武果顶左方的韩伟凯,给予重甲兵致命一击!
“去死吧,建虏!”
刘洌高声怒吼,手持长枪,对准重甲兵的小腹和胸口连续猛刺。
重甲兵早已在咽喉被韩伟凯刺穿后,无法发出声音。
随着鲜血喷涌,他无力地瘫倒,双眼空洞无神。
“保持队形!”
赵晟戎收枪喝令。
然而,命令尚未完全传达。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战场。
正全力攻击的刘洌愣住,周围各兵纷纷惊呼:“阿冲!”
却是长枪兵陈冲刚刚击倒一名正黄旗的刀盾兵,却未曾料到,一支虎枪正以凶猛之势朝他袭来。
虎枪兵身手不凡,他巧妙地拨开二列错位间的一杆长枪。
而刘洌此时未能及时支援,陈冲右侧的枪兵位置不当,无法及时救援。
陈冲自己也来不及反应,虎枪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当虎枪兵拔出枪刃,陈冲无力地跪倒在地,生命之火逐渐熄灭。
刘洌怒不可遏,他手中的长枪疯狂地向虎枪兵刺去。
同时,他身旁后方的两名战友也加入战斗,三杆长枪齐刺。
虎枪兵在混乱中手忙脚乱,短短瞬间,身上被刺中数次。
随着痛苦的嚎叫,他不甘地倒下。
“好痛,真的好痛……”
昔日那个在甲中活泼开朗的小伙子,此刻却颤抖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内脏被刺破,那种痛楚难以言喻。
他看着刘洌,断断续续地说道:“冽哥儿,真的好痛……”
刘洌泪流满面:“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陈冲身体不停抽搐,艰难地吐出:“冽哥儿,不怪你……”
话音逐渐减弱。
他的头一歪,生命之光就此熄灭。
刘冽发出一声怒吼:“医士,救人啊,医士!”
旁边的韩伟凯含泪低声道:“阿冲……”
陈冲性格开朗,活泼讨人喜欢。
他的突然倒下,让每一个战友都心如刀绞。
赵晟戎紧咬牙齿,强忍悲痛,命令道:“保持阵型,继续进攻!”
……
“杀虏!”
在震耳欲聋的战吼中。
乙级军的长枪兵们如同一股锐不可挡的洪流,以他们默契的团队协作和密集的战阵,将对面的清兵逼入绝境。
战场上,战友的鲜血和倒下的兄弟,成为了他们成长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