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越的话中,他能听出温越的决心,知道他是个开明人士,能够支持自己的研究。
为了研究最好的自发火铳。
袁诠台这些年收集了不少有关火铳的器册,潜心研究了不少,觉得再给一些时间,足以让自生火铳的哑火率降下去。
这边罗田森又试探问道:“大人,这朝廷拨下了这些鲁密铳,可需要工匠进行仿制一二?”
温越沉吟了下。
要说鲁密铳的威力和射程还是不错的。
百步内可以射穿敌人的双层重甲,甚至还能够穿透身体。
这比青牙军现在所使用的火铳还厉害,青牙军现在的火铳也不过,只能在七十步内射穿敌人身上重甲。
未来的战斗,必然是火器的战斗。
射击的越远,威力越大,自然是越占优的。
只是鲁密铳的缺憾太大了。
其全长有后世的两米长,又是前膛装弹,装填很是不便。
再就是枪身很沉重,对军士的体力也是个考验。
在就是鲁密铳的枪管,是双层枪管,要一体打造,其中不能有焊接。
所需要的技术和成本都是问题,打造起来,又费时间,又费物力。
对温越来说。
青牙军的武器最好是能够大量生产,便宜实用的。
鲁密铳虽然精良,远超现在装备的火铳,但造价太贵,也不实用。
“可以仿制一二,研究其中技术,但不必大量打造。”
温越又问道:“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军工科现在可否能够打造火炮?”
这涉及到技术问题。
罗田森自觉退了一步,让袁诠台回答。
袁诠台想了一下,说道:“禀报将军,现在军工科打造弗朗机炮以及各种大小炮,如虎蹲炮等,都没有问题。
“只是想要打造红衣大炮需要具体图纸,直接按照现有红衣大炮打造,恐会精密不周,有炸膛风险……”
青牙军回归后,从朝廷带回来的红衣大炮是八门三磅红衣大炮,和两门六磅红衣大炮。
这些火炮的质量都不错。
毕竟大明的火炮的打造,有着严格的图纸。
火炮长度多少,炮管多少,都有着严格标准。
监管和工匠都无法从中牟利,以次充好,因此保证了大炮的质量。
而作为大明利器,火炮可以发下,工匠和图纸却是万不能给。
因此温越想要打造火炮,苦于没有图纸。
硬要打造火炮,质量堪忧。
然而,红衣大炮不得不造。
若是之前温越还是担任,山海关总兵的话,十几门大炮足以守住山海关。
而朝廷命令下达,调走马世龙和满桂。
宁远城中许多的火炮都被马世龙和满桂以及祖大寿带走了。
剩余的红衣大炮也以击发过度,难以堪用。
其中技术人才孙元化,也跟着祖大寿走了。
所以红衣大炮不得不造,现在军中的火炮远不足用。
固平之战后,建虏必然会组建火器营,他们此次作战缴获了大量的火炮,又抓了不少的工匠,未来绝对会使用火炮,对付自己。
自己必须得未雨绸缪。
“嗯……那先打造一些弗朗机炮吧。”
温越缓缓道:“至于红衣大炮先行研究,暂缓打造。”
……
天启年,十月初。
不时有寒风大作,天气慢慢转寒。
此时,在镇国将军府内。
温越穿着常服,案边放着一盏热茶。
他的下首有着两人。
一人穿着青衫,身材矮胖;另外一人则身材高瘦,正在大声说话,高谈阔论。
这两人正是投靠温越的叶芝西和宋潮。
他们两人自从六月后,就投入温越麾下。
不过当时,幕府八局正在扩建,温越也在多地视察,他们两人才华不显。
直到这些日子。
温越有了闲暇,他们两人才找到机会,上门自荐。
“将军,治大国如小烹,将军虽然只战机关外一地,但也需要用治理大国方法。”
说话的是叶芝西。
“学生认为,大人可以内修兵事,扩大屯田,外接人才,唯才是举,学生这有一份万言书,还请大人过目。”
温越和两人对话一会,就知道两人都是有才之人,便留在幕府听用。
而得到温越的重视,叶芝西和宋潮都是格外兴奋。
特别是叶芝西。
这些时日以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万言书,就等着机会朝温越献上。
护卫着温越的谢不冬,从叶芝西的手上接过万言书,递给了温越。
温越缓缓翻阅,细细看了起来。
叶芝西说道:“学生之策,便是根据大人近月来所设下的八局所设想改来。先是修建桥路,再是建渠水利,进行屯田屯粮、种棉、牧畜、商运贸易往来。”
“我关外之地,往年不以囤粮为长,但经过大人这些年的作为,清除外虏之威胁,加建水利,足以囤粮。”
“另外还有煤矿铁矿,海流贸易,虽有山地阻拦,但也足以兴建农业,若是能打通西部,还可以大兴畜牧。”
叶芝西说的激动,几乎像是手舞足蹈起来。
“将军救回十八万的百姓,都可以转为军户,数千人我一屯堡,每屯堡相距五六十里地,如此布局,可以使田亩相接,互通有无,又可凝聚民心,乃是大策!
“另外将军又设下文化局,真乃放眼未来,布局天下之举!
“所谓仓储足才知廉耻,兴文化,重民智,现在我关外人人可果腹,有衣穿,是当知礼义廉耻的时候了。”
“再有文化局在天下各地,传播思想,能让民众潜移默化知将军之心。
“如今乱世将到,北边有建虏,南边又起贼寇,国民人心惶恐。
“将军可等未来一机会,传圣人教诲,以保家卫国为号,再以平叛天下,拥护圣君为声,当能聚起万民之心,共同跟随将军麾下。”
“如此,我青牙军可战无不胜,所到之地,所有贼乱就地跪降,民众箪壶提浆,欢迎将军到来!”
说完,叶芝西目光狂热。
停下手舞足蹈的动作,朝着温越郑重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