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贼不降,我大军便强攻下来,让其想降都降不了!”
温越大喝:“传令下去,大军结阵前行,攻下贼营!”
经过今日一早的探查。
明军这边已经确认了后金军营寨中,没有火炮。
于是,按照昨日商议的计划。
青牙军攻打后金军营寨的正面,马世龙攻打后金军营寨的西面,满桂则攻打后金营寨的东面。
北面则放一些哨探在那,并不聚集大军,这是围三阙一之法。
在停留锦州城的时候,后方的工匠又送来了一辆元戎车,还有望杆车。
元戎车高度有三米多,视野很广,前方的作战阵型可以尽收眼底。
车的四周还插上了许多的防护牌,用来抵御敌人的弓弩,非常安全。
并且元戎车的上方,还安插了顶篷,可以防御各种天气,相当不错。
此时,温越站在元戎车上朝前望去。
青牙军的千总卢一恩,已经率领大军往前逼去。
这是青牙军的第一波进攻力量,最前方是一百多辆独轮战车,每辆独轮车由一个辅兵负责推动。
战车轰隆隆地前行,声势颇大。
这些战车的作用就相当于后金军的盾车,用来抵御射来的弓箭箭矢。
盾车的后方,则是青牙军的火铳兵们,火铳兵的身后,又跟着不少的刀盾兵和长枪兵。
而在他们的后方,是王钩只指挥着火炮手,将二十五门中型弗朗机炮和五门六磅红衣大炮。
等到了后金军营寨前,这些军士和火炮便可一排展开。
再跟着火炮后面,是数千百姓正在努力挖土,填装进布袋中。
等着布袋被装满,有青牙军辎重兵的军士指挥着,近两千个填埋壕沟的好汉,扛上这些泥袋土袋,追向前方前进的大军。
很快,大军逼近到了镶白旗一百五十步的前方。
“停止前进!”
卢一恩大声喊道。
“停止前进!”
各级军官们立即相续把命令传达下去。
不到十秒中。
刚才还如汹涌海浪的青牙军,便停止了下来,由动转静,速度很快。
他们一片黑压压地聚在后金营寨的前方。
因为这是卢一恩第一次率领大军作战,故此,温越将张大春配给他成为副手。
这时,卢一恩和张大春两人越众而出,朝前方打量。
在他们这个距离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镶白旗营寨后方,后金兵正在严阵以待。
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紧张。
镶白旗的军士阵列是排成一排接着一排的,每一排的人数都很密集。
卢一恩和张大春两人讨论了一下,都觉得后金军他们一排人数不会超过五百。
毕竟营寨一面寨墙长度有限,容不下再多的人了。
两人再着重看向镶白旗营寨的正面。
在营寨的正面,有一个高高的寨楼,设有吊桥。
吊桥的下方则是一条深深的壕沟,壕沟的前方再是一条宽二十步的道路。
道路的两旁,则是偷学来的壕沟和土墙组织成的阵地。
这样的道路,在左右两边还有两条,道路的尽头则是临时修建的寨门,方便营寨里的人反击。
这就是镶白旗昨日白天和晚上,加班加点赶出了的阵地了。
张大春笑道:“大人所说的果然不错,建虏这真就是在东施效颦,学不到精髓。”
卢一恩冷笑道:“我军火炮众多,建虏以木料主体构建而成的寨墙,挡得住我军的火炮吗?而现在匆匆挖掘出这几道壕沟,又垒砌起着几道矮墙,真是不堪一击吧!”
两人说着,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破寨之时就在今天,两人心中都是豪情万分。
再回头看去,所有的青牙军士们,虽然还保持着严密阵型,安静不语,但脸上的兴奋和嗜血,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北地的大风就似乎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一般。
此时,吹起军士们身上所披着的红色大袄,卷起火红色的旗帜。
青牙军阵中火红一片,更显军威!
“让王钩兄弟的炮队上来吧。”
张大春传令下去。
静静而立的战车和大军,有序地朝两旁分开,王钩指挥着火炮手推着炮车上前。
随即,在王钩的指挥下。
五门六磅红衣大炮,二十五们中型弗朗机炮推到了离后金营寨一百几十步的地方。
排成一列,黑压压的火炮口,在测距炮手的报数下,不断调整放平,对准前方的后金军营寨。
在此期间。
寨墙上的后金兵丝毫办法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的火炮对准他们。
“装填弹药!”
火炮手清理炮膛,装填火药,将一个大弹塞入一门六磅红衣大炮中。
这个火炮是用来试射和测距的。
“发射!”
命令声落下,顿时这门火炮炮口火光冒出,一声巨响炸响。
在“轰隆隆”声这中,一颗滚烫的大铁球在空中旋转,砸向镶白旗的寨楼。
张大春和卢一恩两人望着这门火炮呼啸过去。
直接不偏不倚砸在了镶白旗的那寨楼上。
顿时,哗啦啦的一片响动,寨楼往下塌陷,上面的后金兵惊叫滚落下来。
寨楼旁边的后金兵,也是一阵骚动,发出尖叫声,急忙躲避。
这么近的距离,在一炮之下,那寨楼直接被六磅红衣大炮给轰塌了。
一炮就击中目标,众人都是欢喜。
“装填火炮,继续射击!”
随即,在王钩的命令声下。
一道道火光从炮口冒出,一个个滚烫的铁球,呼啸朝着后金营寨砸去。
特别是那五门红衣大炮,每次射击,都是一个大铁球,带着十多个小铁球,数量不少,威势惊人。
一百五十步距离,根本不用担心会打歪来。
镶白旗的营寨,在炮弹的轰击下,就如草纸一般,一处接着一处的大窟窿出现,一片接着一片的倒塌。
寨墙上,寨墙后的后金兵们,纷纷被打的血肉横飞。
炮弹的冲击力很大,不仅打穿了寨墙,还有不少后金兵直接贯穿了身体。
而被轰塌的寨墙树干,乱飞的木料碎块,溅射到后金兵的身上,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整个后金营寨中,顿时血雾一片,残肢和血肉乱飞。
随着寨墙的不断倒塌,在寨墙上的后金兵们不是摔落下来,就是连滚带爬地哭着逃下来。
情况好笑又滑稽。
“嘭!”
一声巨响传来,一颗六磅红衣大炮的滚烫炮弹,正中镶白旗营寨的寨门。
大铁蛋连着被轰飞的碎屑木头,破开营寨门往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