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火铳口里面迸射出了带着火光,一颗颗如阎王催命的弹丸,收割着自家勇士的性命!
然而。
还不等白甲壮达想通,他便惊恐的看见,射击完的那排明军火铳手,快速的后退。
新的一排上百名明军火铳手出现,他们的手上端着一杆杆正点燃火绳的火铳。
顿时一股寒意从白甲壮达的尾脊骨冒上了背后。
他的心里瞬间充满了浓浓的危机感!
对死亡的预感从没有一刻这么猛烈!
“撤!往后撤!”
白甲壮达惊恐,大呼小叫率领众人逃跑。
可是,已经晚了。
第二排的火铳手的火铳口,同样冒出了闪亮的火光,将一个个后金骑兵打翻倒地,更有一匹匹马在痛呼嘶鸣。
等着这群后金骑兵拼命跑到远处,回过神来后。
在青牙堡的阵前,已经留下了两百多具后金骑兵的尸体,还有许多被打伤打死的骏马。
那白甲壮达缓了一下心中的惊恐,又看到这么多的勇士躺在了对面明军的阵前。
当即大吼大叫,扪心自痛!
他们前去冲击明军军阵的,一开始可是有四百名勇士啊,其中有许多精锐的白甲兵、马甲兵。
竟然就这样白白损失了,而他们居然还没有冲击到明军的军阵当中!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明军啊?
他们的火器为何这般犀利?
这几波射击,就直接将他们近两百名骑兵兄弟,从马上射死,又有几十名兄弟被暴躁狂乱的马匹抖落在地上。
这些兄弟的结果都恐怕三长两短。
就算没有被明军补上杀死,在狂躁暴乱的马匹中,极容易被马匹踩踏而死。
而且己方现在还立在马匹上的骑兵兄弟中,有不少人都是中了明军铅弹,勉强挺着的,取出铅弹困难不说,伤口还会感染,这回去之后又不知道有多少兄弟会损失。
另外还有四五百匹马损失掉了,那都是养了好几年的骏马,都可以比人贵了。
一想至此。
白甲壮达不由嚎啕大哭,悲从心起。
其他后金骑兵也是情绪不一,或是呆滞,或是愤怒,或是哭泣。
他们都没有想到,以往去冲击明军阵型,都是一往无阻。
可是到了眼前这股明军前,他们傲视天下,厉害至极的骑兵冲击,居然在他们的火铳射击下,被打败损伤了这么多!
一个拨什库似乎是咽不下这口气,愤怒大喊:“儿郎们,跟着我冲啊,我们再冲一波,就不信冲不破这股明军的军阵!”
“回来!你是想要去送死吗?”
白甲壮达闻言,怒喝想要让他回来。
可是已经迟了。
被愤怒冲昏脑子的拨什库已经架着马,朝青牙堡的军阵冲去,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愤怒不已的后金骑兵。
果然。
在白甲壮达绝望的眼神当中。
对面明军阵中,几十根火铳一起伸出,激烈的一阵火铳击发声音响起后。
硝烟散去。
冲击明军阵型的拨什库以及那十几个后金骑兵,倒在了地上,他们眼睛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啊啊啊啊……”
白甲壮达痛的心肺俱裂,在马上仰天狂呼大嚎!
他知道,这战过后,镶蓝旗废了一半了!
这次跟着巴拉、乌叶两位甲喇,过来袭击青牙堡的共用十一个牛录,一半的镶蓝旗部队,共四千五百人。
但在昨天攻城战时,就损失了近一千人。
今日这几番连着战斗,又损失了近一半人,现在就剩下一千五六百了,并且这其中绝大部分还是辅兵。
战兵死伤大半,白甲兵、拨什库、摆牙喇等将官更是损伤惨烈。
如何朝五阿哥莽古尔泰交代,是巴拉甲喇和乌叶甲喇的事情。
但是他却感觉到深深的心痛啊!
这些披甲战兵,就算是最差的步甲,都要经过五六年的时间培养,那些马甲和白甲兵更是军中万里挑一的存在。
必须是最精锐的勇士才能被选中补充,数量稀少。
而如今在这股明军面前损伤如此多人,整个镶蓝旗战力大减,怕是没有四五年难以恢复一点战力了。
同时。
青牙堡精良的火器,不畏死亡一往无前的气势,也让众后金兵心惊。
存活的后金骑兵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了对青牙堡军士恐惧的心里,尤其是面对那些宛如阎王收割性命般的,黑漆漆的火铳口。
这白甲壮达愤怒的嚎叫狂吼了一会之后。
怒目看向远处的明军,嘴里却对周边众人说道:“看清他们的样子,以后离他们远一点,我们大金勇士的性命,可不能白白再折在他们火器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