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道:“上士,刚才那两人?”
也不怪他会问,这异常之人来城外,他若是能抓住细作,必定能记功劳……
“是商人,那少年想请教,我就讲解了几句。”
风允也不再答。
现在举国都在搜寻财富,欲送去越国作为和谈之礼。
若是将褒君的行踪送去,必定是一份大礼。
但是风允不愿意做此小人行径。
更何况风允清楚,贪婪之行没有底线。
这样下去大庭将成为越国的附庸,更甚者会被越国吞并,要知,越国可不服王化,是为东夷之地,天子无法制裁,以现在大周的局势,这东南之地的其余诸侯国也阳奉阴违。
就如东南吴国,是王下诸侯国,一直在牵制越国的发展,但这会因为褒君离去,怕是大庭向大周求援,吴国也会犹豫帮助大庭对抗越国,转而谋取自己的利益。
大国纷争,小国覆灭,不到万不得已,大庭是不会向大周求援的,大庭清楚吴国也有东夷脾性,绝非尊礼有德之国……
“上士,到了,这里就是您的禄田。”
禄田中,洋洋一片的粟米,怕是再有一两月,就能收成。
禄田中有民在作,见到甲兵和风允来,近些家的人都聚过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皮肤粗黑,衣着简朴,满是汗水的庄稼庶民。
“甲兵有何故,可要喝点水,食点饼。”
一老汉拿出粗糙干黑的糠米饼子,还让一小孩拿来一个皮水袋。
农人淳朴,只能拿出自己手头最好的东西招待。
甲兵挥手,他道:“这位是上士,同时你们这里的三百亩田已经划为了这位上士的禄田。”
三百亩,就是三顷之地,每顷为一田,一田有八家人耕作,就是二十四家人。
风允拿出契书,按照契书所划,很快确定了禄田。
而这禄田中耕作的二十四家人都惶惶不安地在风允面前。
年长之人上前交涉。
风允道:“长者不必紧张,我之前前来一观,同时告知诸位此三田归为我属。”
“啊,上士安,我们知晓……就是……不知上士可有私制。”
几位老人不见松懈,反而更加紧张。
随着他的话,其余人也都不敢喘气,等待风允的安排。
私制……也就是对私田的税收,这个由禄田的主人来制定。
风允的这几块田,都是沃田,亩产能达一石二,又离城近,这些庶民都不想因为税收过高而无田可作。
“之前是何税?”风允问。
一老人紧忙答:“五作一税。”
五作一,是为平税,能让耕作的庶民有个好收成,日子也能安康。
一些新得禄田的士族往往是十作三税,以此来积累早期的资产,所以这些禄民紧张。
风允道:“就按此做吧。”
风允家中只有自己与嫂子侄儿,倒不需要太多税收,而他又志不在区区三田,倒不想徒增烦恼,还要自己去找新的庶民来耕作。
这些禄民一听,紧忙要叩首。
风允摆手紧忙道:“莫叩,叩之加税。”
闻声,这些人紧忙止住。
叩拜,这是对国君都不需的礼,但为了粮食,叩首对庶民不过是小事。
风允却不喜,他自己不喜跪别人,也不喜别人跪自己。
望向快至午时,风允道:“我城中的宅居还未修筑,你们若是有事,可来典籍宫寻我,除休沐或未坐职时,皆是在的。”
“是!”这些庶民都应声。
解决了禄田之事,风允这才离去,他还需去看看自己的孩童弟子们,对他说的故事有何想法。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需看看自己取长补短之计,是否让那少年少女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