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刚出月子的这天,裴沁披上了红装。
虽然苍青是入赘,但是裴家依然按正常嫁娶的仪式举办了这场婚礼,给了他极大的尊重。
裴沁从镇国公府旧宅邸被接出来,上了花轿,绕了全城最后又回到了镇国公府,跟游行一样。
摄政王之妹出嫁,阵仗自然不同凡响,花生喜糖混着铜钱洒了一路,无数孩子跟在后面捡,百姓们乐得嘴都合不拢,谁在乎新娘子从哪来到哪去,跟着捡钱就是了。
下了轿子,裴沁端着却扇慢慢走着,苍青一身大红喜袍走在她身侧,手里牵着红绸,眼睛却一直侧头注视着她。
拜过高堂,两人被送入洞房,原本的闺房变喜房。
以前苍青总是偷偷来悄悄走,从今以后,他再出入此地已经光明正大。
因为他成了她的夫郎。
裴沁想到夫郎两个字,嘴角压都压不住的翘起。
那个小呆子,马上就是她的人了。
想到待会儿要经历的事,她脸上不由发起烫来,心跳也是砰砰响。
那日在井边看到的画面,挥之不去在她的脑海。
苍青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紧张的攥着手心,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累不累,我、我替你把头冠摘下来吧……”
“嗯。”裴沁生如蚊呐,放下了却扇,微微抬起头。
红烛下,她脸颊晕红,明眸漾动,难得露出几分平日没有的娇羞妩媚之态。
苍青眼眸一深,凝神看了许久,轻轻将她头冠取下,低头想要凑近——
“姑爷,王爷和世子爷喊您出去陪酒。”
苍青动作一顿,只好讪讪将头冠放下,轻声道:
“我去去就回,你如果累了,就先歇着。”
裴沁却一下扯住了他的衣袖,仰头望着他,“别喝太多酒……我等你。”
这话说的婉转缱绻,一时间两个人都想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不约而同的红了脸颊。
“嗯。”
苍青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出了门。
即便是夜风也吹不散他心中激荡的热意。
裴沁更是捂着脸害羞的躺倒在床上,打个几个滚后,她悄咪咪的从衣襟里掏出了两本小册子。
一本是大嫂给的,一本是二嫂给的。
她昨晚就悄悄翻了几页,想到那让人臊的脸红的画面,她不由夹紧了腿。
听说第一次会疼……
她又悄悄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瓶子摆在床上。
玉瓶是大嫂给的,说是可以缓解疼痛,不那么难捱。
瓷瓶是二嫂给的,说是可以欲仙欲死,和郎君共欢。
裴沁咬了咬嘴唇,心一横,把两瓶要倒在一起,掺着喝进了肚子里。
苍青那边也不好过,几坛子酒灌了下去,吐了三回,才被架回了房里。
裴沁早就热的面红耳赤,没办法泡进了浴桶里,听到外间有了动静,赶紧擦干身子披衣出去,却床上倒着不省人事的新郎官,两个丫鬟正在服侍给他宽衣。
“住手!放着我来!”
裴沁顿时喝止了她们。
等走近了,她才看清苍青醉的有多厉害,不由生起了气。
“大哥二哥这是做什么?居然把他灌得这么醉!待会儿还怎么洞房?”
两个丫鬟顿时忍俊不禁。
“王爷和世子爷怕姑爷夜里欺负你,才会把姑爷灌的这么醉,他们是替大小姐你撑腰的呀!这是招赘的婚俗。”
裴沁不是不明白两个哥哥的心意,可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