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裴深会想,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冲动,现在的他是不是还是一个人无拘无束?
他和霍玉的这段孽缘,要从裴璟珩去朔州解围说起。
上官旻登基之后明里暗里想置裴家于死地,派裴璟珩去削河西王的藩王之位,表面上就是他想坐山观虎斗,好坐收渔利,实际上,他暗地里助柔然的浑丹可汗取代老可汗,指使浑丹去攻打朔州,让裴璟珩腹背受敌。
换句话说,他就压根儿没想让所有姓裴的活着回到上京。
裴璟珩察觉之后,转而先去解了柔然的围困,杀了浑丹可汗,瓦解了上官旻的如意算盘。紧接着,他又带着朔州的一半人马,直奔河西,去借兵借粮草。
裴深也就是这样跟着他一起到了河西。
之后裴璟珩领着精锐充当前锋,而霍允押着后续兵马辎重尾随其后,裴深为其副手。
那一夜,他们终于抵达了前线营地,好不容易卸下辎重,大伙儿都累的汗流浃背,三五成群的往营地旁的河边走。
裴深也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小个子鬼鬼祟祟的脱离了人群,往反方向小跑而去。
他顿时察觉不对。
那个方向……是粮草库!
这大晚上的,他去粮草库做什么?
裴深立刻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不久后,小个子果然在粮草库门口停下了,走到门口还警惕的左右瞧瞧,看见没人,才提着两个桶进去了。
随即,里面有火光亮起。
粮草库怎么能见火光!
不好!难道他是要泼油烧粮草库!
裴深想都没想,立刻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
“大胆细作!”
大喝一声后,他就一下子失了神。
一盏油灯照着衣衫半褪的人,肚兜赤红,酥胸半敞。
虽然身着男装,但眼前人实打实是个姑娘。
裴深张着嘴愣了。
霍玉瞪着眼怒了。
“登徒子!”
她一把将手里的水瓢朝裴深扔来,“砰”的一声砸中了裴深的额角。
其力道之大,让裴深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响。
这女人,难道会武功?
还说不是敌人派来的细作?
“你是谁派来的!”
裴深上前便攥住了她的手腕,试图将她的手臂反剪身后。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掰手腕居然掰不过一个丫头!
霍玉顺势反而将他的胳膊拧住,一下将他摁在了地上,一屁股骑了上去!
“偷看本姑娘洗澡就算了,居然还想霸王硬上弓?臭不要脸!”
霍玉一手摁着他的胳膊,一手拿小拳拳捶他的头。
裴深脑瓜子嗡嗡响,感觉自己在咣咣撞大墙。
不能再让她打了,再打他就得变成傻子了!
于是他陡然提起内力,一个鹞子翻身,将霍玉掀翻在地,压了上去!
“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霍玉落于下风之后,立刻慌了神。
河西民风剽悍,经常有看对眼的男女幕天席地干柴烈火,她观摩过,知道男人压在女人身上之后,会干些什么。
“啊——来人啊!救命啊!”
她想也不想就尖叫起来,声音快要把人耳膜刺穿。
裴深额头冒血,脑袋晕乎,如今她这么一叫,他耳朵都快不能要。
“闭嘴!”
裴深没好气的去捂她的嘴。
霍玉拼命挣扎,裴深只好拼命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