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阮娆顿时恼怒。
“我爹他一开始是不同意我嫁给你,可是后来经不住我以死相逼,他已经点头同意我嫁给你,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况这婚是圣上御赐的,雷都劈不散,他那么疼我,怎么可能故意让你跟我离心!”
“若是改朝换代了呢?”裴璟珩冷笑,“你或许从来不知你爹的城府和野心。”
“知道为什么你爹会选中软弱无能的四皇子做主子吗?因为权倾朝野都不足以满足他,他要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筹谋逼宫,打算扶持四皇子那个草包登基后,就送你去做皇后!等你生下带有虞家血脉的皇子,他再扶持幼子登基,名正言顺的成为摄政王!他要做第二个盛世枭雄!”
“你以为他疼的真的是你吗?他疼的是你哥!我的人亲耳听到的,他和你大哥私下里说,舅夺甥位,史书上不是没有过,算不得谋权篡位!”
阮娆睁大眼睛,又惊又骇。
“你、你血口喷人!我爹他一直本本分分!我大哥也一向疼我!我与四皇子之间更是清清白白!这些一定都是你杜撰的!”
她眼前浮现她爹那张老好人的笑脸,还有大哥笑着喊她小妹的模样,越想越觉得离谱荒诞。
“裴璟珩,你为了让我打消去见他们的念头,居然编出这样的故事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爹整天乐呵呵的,向来与世无争,他若真有野心,我虞家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个长平侯府,他又怎么可能只是个工部员外郎,早就加官进爵飞黄腾达了!”
“呵呵。”裴璟珩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目光透着讥讽。
“你爹那个老狐狸,城府究竟有多深,才把你养得这么听话单纯,对他这个慈父深信不疑,半点都没觉察出不对劲。”
“你爹才是老狐狸!”阮娆恼怒的甩开他的手。
“说起来,我从未见过你与国公爷父慈子孝和乐融融过!你冷心冷肺,对待自己父亲也是同样冷着脸,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懂旁人的骨肉亲情?”
裴璟珩仿佛一下被人击中了死穴,顿时脸色一变,愤怒的捏住了她的下颌,让她无法再说话。
“我的确是太宠你了,才会让你这般肆无忌惮!”
“不信是吧,好,我这次让你亲眼看着,亲耳听着,我看你信不信!”
阮娆望着他骤然狠厉的眸子,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颈侧一痛,眼前霎时漆黑,没了意识。
裴璟珩垂眸看着怀中乖巧安静下来的人,泄愤似的在她无比恼人的嫣红唇瓣上狠狠一咬,继而又温柔舔去上面的血珠。
“我本来不想这么狠心的,娆娆。”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说完,他目光幽沉的抬起头,蜷着食指放在嘴边,吹出一声悠长嘹亮的清啸。
不多时,几道黑影刷刷先后落下,跪地行礼。
“请主上吩咐。”
裴璟珩将怀中人裹紧抱起,头也不回的往西山上的小院走。
“去宗正府,将上官净带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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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净睡得正熟,突然被人一盆冷水浇醒了,吓得他一个激灵坐起来。
眼前黑漆漆的,但他十分肯定已经不在宗正府那发霉阴暗的小房间里。
突然,眼前有光亮起,嵌在墙上的素纱屏风后,两道人影并排坐在那里,光也从那里透出来。
“啊!啊!有鬼!有鬼!”
上官净抱着头,发出惊恐怪异的叫声。
“这里没有外人,四皇子,不必装了。”
屏风后,裴璟珩缓缓开了口。
“虞婉说想见见殿下,问一问关于她父兄的事情,下官只好冒昧把殿下请来了。”
屏风外的动静顿了下,蓬头垢面的男人依然缩在墙角,神神叨叨的念,“有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