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掌柜一脸疑惑,但还是客客气气将阮娆请到了二楼,还让人奉上了茶。
阮娆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覃掌柜,若是在这家儿干的憋屈,不如换个东家?”
“我打算盘下这家店,聘您当大掌柜,您意下如何?”
覃掌柜愣了愣,连忙摆手,“姑娘怕是误会了,这店不是我的,姑娘若想盘店,需找我们东家商议。”
阮娆轻轻一笑,掏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桌上,推到覃掌柜面前。
“只要覃掌柜与我里应外合,将这店做空,让东家不得不转手卖掉,这银子便是您的。”
说话间,她手指还轻轻叩了叩银票,提醒他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买卖。
却没想到,覃掌柜脸色凝重,二话不说便将银票推了回来。
“姑娘救了老朽,老朽感激不尽,愿倾囊相酬,但姑娘若挟恩图报,要老朽做背心忘义之事,恕老朽不能答应。”
说完,他豁然起身,一副送客的模样。
“姑娘,请回吧。”
阮娆轻轻一笑,并未起身。
“覃掌柜,你是住在鸡鸣巷子倒数第三家吧?你的小孙子,早满周岁了吧?”
此话一出,覃掌柜脸色顿时一变,狐疑的上下打量她。
“你、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声轻笑传来,戴幕离的少女突然掏出一个钱袋扔在桌上。
“看看,这钱袋上绣的是什么字?”
覃掌柜拿起细细一瞧,钱袋是用上好的蜀锦做成,绣着飞鹤白云,只在最角落,绣着一个古篆的裴字。
这、这不是镇国公府的徽记吗?
手里的钱袋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覃掌柜满脸震惊:
“姑娘是镇国公府的人?”
阮娆轻轻点了点头,无不戏谑地说道:
“不妨让你知道得更清楚一些——我是殿前司指挥使的人。”
“你也知道,他们那些人的手段,覃掌柜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连累自家的无辜老幼。”
“三天,我要你无论用什么办法,让这间铺子低价出让!”
覃掌柜一下捂住胸口,面色惨然。
“姑娘,求您高抬贵手,莫要逼老朽啊!”
说话间,他突然朝她缓缓跪下。
阮娆惊的站起。
“覃掌柜,她都那样对你了,你何必还为她守什么道义?难道今日受得羞辱,还不够么?”
覃掌柜缓缓摇头,老泪纵横。
“我守着这铺子,不是为现在的虞家大小姐,而是为原来的虞家大小姐!她对老朽一家的大恩大恩,老朽一辈子都不能忘!”
“她人虽不在了,可这铺子的的确确是她的产业!老朽活一天,就要为她守一天!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当初既然她将铺子交给老朽,老朽便是死,也要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姑娘若真要拿走些什么,那便取走老朽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