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关我的事啊!”香嬷嬷吓得腿直打颤。
“是、是秦嬷嬷!是她来信说府里的二小姐是冒牌货,让我过来帮忙揭发,回头会给我十两银子作为答谢,还让我留在府里做活,我也是家里过的艰难,实在没了办法……”
“哦?冒牌货?”镜子里的美人朝她淡淡一瞥,慵懒且邪恶。
“嬷嬷说,我是冒牌货么?”
“不、不是!”香嬷嬷眼睛盯着脖子
“很好,希望嬷嬷记住此刻的话,若是你出尔反尔,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记住了么?”
“记、记住了。”香嬷嬷连连答应。
簪子骤然撤离,一盒胭脂扔在她面前。
阮娆盯着她,冷冷威胁。
“把胎记的位置给我点上——别点错了。”
香嬷嬷颤着手,取了指甲盖大小的嫣红点在阮娆锁骨尾巴上。
阮娆看了一眼,记住了大概位置。
“待会儿,知道怎么说吗?”
她摸着锁骨上突然冒出来的红痣,拖着眼尾乜向香嬷嬷。
“姑娘、姑娘确系夫人所出,是扬州知府谭同凯的嫡幼女,谭樱。您还有个比您大五岁的姐姐,谭椿,嫁去了陇西,据说过不多久也会从陇西回来,给裴老夫人贺寿。”
“姑娘身上这痣,最好纹上去,要不然到时候,怕是瞒不过大小姐……”
香嬷嬷一脸的求生欲。
阮娆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勾起唇角,将手上水头极好的玉镯子褪给她。
“很好,看来,嬷嬷是个识时务的。”
“秦嬷嬷不过是利用你一时,过后就会把你丢在角落不闻不问。我却不一样,你也看到了,老太太有多喜欢我。只要我在这府里一日,你便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绝不会让你喝汤。”
阮娆循循善诱。
香嬷嬷看着自己手里的玉镯子,眼睛几乎都直了,不住的嗫嚅。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你出去吧,记住,好好回话。”
阮娆觑着她,似笑非笑,“回完话,再给你拿解药。”.
“是!姑娘放心,奴婢绝对站在姑娘这边……”
香嬷嬷正表着忠心,就听门外突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阮妹妹衣裙换好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呢?”
郑婼薇摇着团扇,站在门口催促。
“就是呀阮姐姐,大家可都等着你换好衣服一起去比赛射箭呢!”谢灵儿也跟着帮腔。
“几位表姑娘莫急,老奴进去看看。”
秦嬷嬷脸上噙着即将得逞的笑,抬脚就要往里闯。
红玉立马挡住门口。
“我家姑娘换衣服不喜外人看,劳烦嬷嬷和几位表姑娘在门口略站一站。”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香嬷嬷低着头先走出来。
秦嬷嬷扫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神色如常,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紧张,站在那里连句话都不说,不由心下疑惑,抬脚就往要往里走。
红玉连忙挡在了门口,挺着胸脯,一脸倔强。
秦嬷嬷颇为不耐,一把抓住红玉,就想将她扯开。
“哟,秦嬷嬷一把年纪了,这是要倚老欺小呢?”
一身火红胡裙的美人摇曳着腰肢,从屋里款款走了出来,如同一朵盛放的异域之花,美的光芒夺目。
虽然在场的都为女子,但所有人还是看直了眼。
坦领胡裙露出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其下一片雪腻肌肤白的晃眼,精致锁骨如蝶翅般呈一字打开,明显可见那锁骨尾处嵌着一枚胭脂痣,如雪白宣纸上点上的一抹朱砂。
秦嬷嬷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郑婼薇也抿紧了唇,征询的目光不断看向秦嬷嬷。
先前说什么阮姑娘是冒牌货,要她帮忙见证、揭发。
结果却是白忙活一场,还连累她赔了一套从关外带回来的昂贵衣裙!
同样的款式,穿在自己身上,就是件风格别致的衣服。
怎么穿在她身上,却能将她的美貌装扮成别样的风情来?
越看越像个祸国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