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房间里。
傅沉墨关上了灯,房间里昏暗无比。
这是一间客房,盛南栀虽然从未在这里住过,可他闭上眼睛,总觉得哪里都是盛南栀的味道,哪里都是。
他的脑海里,充斥着黄昏日落晚霞微光时候,他和盛南栀在客厅里的画面。
他应该极度讨厌盛南栀的,可那一刻,他满心满眼的需要,和毫不保留的喜欢,却都收不住了。
黑暗中,傅沉墨睁开了眼眸,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就是不管他如何讨厌盛南栀,不管他如何对外人解释他和盛南栀的关系,不管他如何欺骗自己,他的心里头,从始至终,都有盛南栀的一席之地。
而这一席之地,竟让此刻的傅沉墨觉得难受到心脏骤疼。
太疼了。
就在傅沉墨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走不出来的时候,房间的门却被意外的敲响了。
他利落的起身开门。
就见盛南栀焦急地等候抱着多米站在门前,满脸都是慌张,“傅沉墨,多米的身体好烫,好像发烧了,我喊他也喊不醒了,”
傅沉墨低头看着盛南栀怀中的多米,整张小脸都通红了,嘴里喃喃呓语着什么,不管怎么叫唤,他都睁不开眼睛。
傅沉墨将手放在多米的额头上,轻声呼唤着,“多米,多米......”
多米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心头一紧,手上传来的温度告诉他,多米应该是发烧了。
但比起多米,盛南栀的状态更让人担忧,她惊慌失措到根本不知该如何,只能傻傻地,焦急地看着傅沉墨。
那一刻,傅沉墨心想,如果此刻他不在的话,盛南栀该怎么办啊?
“没事。”说着,傅沉墨从盛南栀的怀里将多米给接了过来,“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他抱着多米,往外面走着,盛南栀惊慌地跟在傅沉墨的身后。
这些年来,多米的身体一直没出现过什么毛病,就连普通的感冒都很少得。
这也是让盛南栀比较欣慰的一点。
但现在,突如其来的感冒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了。
傅沉墨安慰着她,“没关系,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小孩子抵抗力差,北城又刚好是换季的时节,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看着傅沉墨将多米往车上抱过去,看着他挺拔有力的背影,盛南栀的心头一紧。
这就是傅沉墨所带来的安全感,是其他人完全无法比拟的。
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都能好起来。
她突然很庆幸,四年多前,她能顶住所有的压力,一个人去法国,将多米平安的生了下来。
再难的日子,也都挺过来了,以后应该也会好起来吧。
可想到,因为宇文修的缘故,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在傅沉墨的面前坦诚的做自己了,一股巨大的悲伤又将盛南栀彻底的给包裹住了。
“等等我!”
她迅速的绕到了车子的另外一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医院,去儿童医院。”
就在她神神叨叨用手机搜索着附近的儿童医院的时候,傅沉墨的车子早就出发了。
他淡定的说道:“最近的一家儿童医院在北边,距离这里大概十公里,你系好安全带,大概一刻钟左右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