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那股若有似无的怒气因为这四个字而蹿到顶点。
协议终止，好去找谢轻舟是吗？
他都气笑了，可当触及宁矜微红的眼尾时，就像是被凌空浇下一盆冷水，透心凉。
傅宴青耐着性子，哑着嗓子开口：“我不会同意。“
宁矜默默支撑着身体的手指渐渐收缩，捏着被角的指尖都掐的泛白。
良久，她才平复下胸口快要控制不住的悲哀，平和地开口。
“为什么？”
傅宴青深深地锁着她的脸，此时的宁矜明明面色温和，却比以往冷淡的时候更让他心惊。
他望进她漆黑的瞳孔，吐字清晰。
“我不会让你走。”
宁矜怔怔的，从未有过的倦意铺天盖地地袭来，她还没说话，傅宴青再次开口。
“昨晚就算我没有选你，也不会让你有事。”
“我的人已经将陆燃的人包围，山崖下也准备好了快艇。”
宁矜笑了笑：”可救我的是谢轻舟。“
一句话，彻底终结傅宴青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伦敦，救我的是谢轻舟，这一次，救我的还是他。”
“傅总，你的万无一失从来都不会是我。”
傅宴青的脸色差到极点，他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张了张嘴却发现他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宁矜右耳越来越痛，那种放射似的痛感似乎牵扯着神经往四肢百骸扩散。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傅宴青察觉到不对，要出口的话忘得干干净净，连忙叫了一声。
来的医生是刚才帮宁矜检查的女医生，告诉傅宴青这是坠海后的应激反应，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傅宴青看着病床上眉眼温和的宁矜，却觉得她似乎越来越脆弱了。
她整个人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以前还要更加温和了。
可这温和就像是戴着一层又一层的面具，根本无法分辨面具下是怎样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