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勃已是恼怒异常,但想着人多口杂不宜惹是生非,所以才安奈住心头火气,不曾发作,只是十分厌恶地赶这道人走,这道人只是笑了笑,大踏步出了客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慕羲倒不以为怪,毕竟这占卜之术本就是许多仙家所学的术法,帝尊就是个中翘楚,要不然怎会连这太子历劫一事都能算出?
只是自己这些年都苦于提升自己的修为,想早早飞升上神,而这占卜之术却偏生是个极度消耗修为的术法,如此得力不讨好的术法慕羲自然没兴趣,毕竟这占卜之术向来只能占他人无法占自己,那自己又不曾想知道谁的未来如何,所以学这伤神劳力的破法术有何用?
不过这人虽看着有几分道行,可肉身都还未去,想来也不是个仙术多卓绝的人,所以他的占卜之术也定高妙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有自己和洛焱在,哪个妖怪又敢靠近,就算靠近了,也只有进自己的锁妖袋中。
所以慕羲并不以为意。
但是以防万一,到晚上夜宿的时候,向来习惯睡懒觉的慕羲却破天荒地决定守一夜,毕竟不论是这烈涛还是景秣,就算武艺再高,对付些凡人还说得过去,可若说对付妖怪,难免力有不及。
慕羲就坐在屋顶上,算是边欣赏着这凡间的月色,边等着那不知是否会前来的妖怪,而烈涛和景秣一人守在郡主房间门口,一人守在太子门口,也都是神情紧张,处处警惕,毕竟虽然都是嘴上说着不信,可心里还是想着以防万一呢。
帝璘身在屋中,窗户正对着客栈的天井,透过窗正好可看见坐在对面屋顶上的慕羲。
“她这般晚为何会在上面?莫非也是因为听了白日里那道士所言会有妖怪前来,所以她担心本太子的安危,打算守卫在此?”帝璘想到此,嘴角不自觉地有些上扬,可又很快僵冷了下来,眸子也变得有些冰寒,“不对,这道士既说是妖怪,莫非说的正是她?那么今晚便是她对本太子下手之时,之所以坐在上面,便是想看本太子到底何时入睡?她便好下手?”
想到此处,帝璘身子都冷了一冷,抬首看向慕羲的目光都变得凌厉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便让你今晚就露出真面目,本太子倒很好奇,你到底是何妖怪?
帝璘索性佯装入睡,只等那慕羲出手。
可没过多久,帝璘却困意突然袭了上来,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守在外的慕羲想着这太子可真是心大,都在熬夜守卫他,他却是高枕无忧地睡觉,哎,太子就是太子,有身份有地位就是不一样,好歹我也是那幽冥地界第一个修成上仙的神仙,如今却沦落到替他看门护院的地步,实在是有些呜呼哀哉!
这一夜却是宁静得很,别说妖怪了,就连狗吠声都不曾听到过,好不容易熬到日上三竿,慕羲跳下房梁让景秣去叫醒那还在贪睡的太子。
景秣依言去请太子,可在门外唤了几声屋内都不曾有应答之声,这倒让烈涛和景秣立世紧张起来了,立刻推门而入,却见太子殿下依然睡在床榻上,这才舒了口气。
可又高声请了几次,太子殿下依然纹丝不动。
慕羲暗叫不好,连忙奔到床榻前查看太子情状。
可触了他的脉搏呼吸,都十分平稳,并无任何异状,就跟熟睡没任何区别。
慕羲想莫非是像噬魂兽那样的妖怪给吞了魂魄?想到此慕羲心都提到了嗓眼里,心想自己守住他就是为了守住他体内那一缕残魂,若是这缕残魂被什么妖怪给吃了,那太子殿下就呜呼哀哉了。
慕羲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她用手触及太子殿下的心口,然后使用仙力去感触他体内的魂魄,当察觉到他体内那一丝魂魄还安然在体内时,慕羲才稍微定下神来,心想还好还好,只要他的魂魄还在,就问题不大,只是为何会熟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