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殇回到书房之后就一直伏案等飞鸾回来。
只要关于柳觅的事情,他总是彻夜无眠的。
后半夜,书房的门终于被敲响。
“进来。”裴云殇把手中最后一本折子处理完,随手放在一边。
飞鸾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一见到家主,跪地道:“爷,查出来了。”
“如何?”裴云殇问。
“司大人去了夫人的袭香阁彻查了上个月的账目。”
“上个月?”裴云殇剑眉隆起,若有所思着,上个月他和柳觅在西州,账目都是下人在打理,为何要彻查那个时候的。
“对了,司大人还把袭香阁在锦州等地的账目也彻查了,拿走了其中一本袭香阁在上个月接预售的簿子。”飞鸾见裴云殇一筹莫展,想起彻查时候许嬷嬷告诉他的话,急急说出来。
裴云殇面露恍然,上个月柳觅曾经以西州灾荒为由,用袭香阁物件为噱头做了一次她所谓的‘公益募捐’会不会是有人拿这个开始找柳觅的茬子?
其实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民间这类型的组织也不少,只要账目做清楚,就不怕有人那此事做文章。
可是柳觅不一样,她是朝中高官女眷,就算折了利润,或者赔钱接济西州百姓,若是其中稍有瑕疵,被人指摘,不单单是她,整个裴府都被诟病。
王變竟然能想到在这个上面做文章,从锦州到西州,利用天灾人祸做文章,下的可是一手好棋。
只是无耻至极。
飞鸾发现自家主子越发难堪的脸色。
他虽不懂这里面的情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正打算往下询问,看有没有可以帮衬的。
裴云殇已经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衫,准备往外走。
“飞鸾,你来的时候袭香阁的主子睡了吗?”
飞鸾想了一下,知道裴云殇问的是张袖,摇摇头道:“我离开的时候张夫人还未睡,至于这会...”
“那就不会再睡了。”裴云殇看着快蒙蒙亮的天空,上了车子。
飞鸾顺势坐在马夫的位置,手中攥着马鞭犹豫间侧头对里面的主子道:“爷,还有一件事情,飞鸾不知要不要给您说。”
“何事?”裴云殇问。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太子府那条街,看到...太子殿下了。”
他话音一落,车子内准备沏茶的手停了一下,“继续。”裴云殇声音低沉。
飞鸾道:“好像太子殿下又杀了人,浑身上下都是血。
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亲信关安。”
杀人?
裴云殇眯紧双眼,第一个想到的是花洛洛,不过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除非陆昼觉得他的太子做到头了。
那会是谁?
“对了,爷,我还看到太子妃身边的紫苏姑娘从外面找了个郎中,只是那郎中是从太子府后门进去的。”飞鸾又补充道。
裴云殇听飞鸾这么说,心中立刻笃定一人——柳晴。
能让花洛洛的下人去找郎中,还走得偏门这般不可告人,太子打的或者虐杀的绝对不可能是个下人。
“那之后呢?”裴云殇又问。
飞鸾很诧异自家主子怎地知道陆昼后面还有行动,他挠挠头道:“之后,太子殿下就去花满楼了。”
秦芹...
裴云殇心里慢慢浮现出这俩字。
飞鸾见车子里面的人不再答话,扬起马鞭朝袭香阁奔去。
...
牢房内,柳觅一晚上都没睡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