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不接吗？”吴姐见苏苒对着窗外发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她发现，苏苒最近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她在工作上仍旧一丝不苟，从未出过差错。只是闲下来的时候，就容易走神，也不知道是藏了什么心事。
苏苒回过神来，跟她道了声谢。
当看到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喂？”
“喂，苒苒吗，我是妈妈......”张慧这次倒是学乖了，没有直接开骂，而是选择了先礼后兵。这是苏明远替她支的招，试图缓解母女之间的矛盾。
无论如何，张慧都是苏苒的亲妈，这一点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苏苒抿了抿唇，不冷不热地问道：“每个月的生活费不是按时打过去了么？”
“最近物价上涨得厉害，那点钱根本不够......”张慧斟酌着开口道。“而且，除了吃喝拉撒，其他的开销也不少......”
“比如？”苏苒不动声色地问道。
“前两天刚去办了房产证，光是税都交了好几万。”
“还有亲戚朋友之间的走动，每个月少说都有两三家，加起来就是一两千。”
“房本办下来后，接着就是摆酒。现在酒店可贵了，一桌都是好几百。我想着，你好歹有些名气，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起码得一两千一桌吧......”
苏苒听完，笑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呢？我们是一家人啊！”张慧狡辩道。“那些亲戚，在你小的时候还抱过你呢。他们知道你当了大明星，都特别自豪，逢人就夸你......”
苏苒嗤笑一声。“一家人？别说笑了！你们可从来没拿我当家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妈妈会伤心的。”张慧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惜，苏苒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没用的。我想，我上次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欠你们的，早在很久以前就还清了。”
“别说你们养大我，花了多少钱。我这些年赚的钱，可都是花在了你们身上。”
“赵霖的车子，家里的房子，每个月的生活开销，甚至连厕所的卫生纸都是我买的。可我的付出，换来了什么呢？”
“你从来不给我一个好脸色，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你眼里，我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家里的房子没有我的份，车子没有我的份，甚至，连回去了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我......”张慧想要反驳，却发现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缺口。
这些年来，她对苏苒确实挺冷漠的。就连问她要钱的时候，都没有一句好话。
不怪苏苒会疏远他们，实在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可张慧根深蒂固的思想，并不会因为苏苒几句话就轻易改变。
她早就在心里建起了高高的防线，不允许她对苏苒有半点儿的怜悯之心。
“那又怎样！我是你妈，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生了你，你就有义务赡养我们！”
“要不然，咱们就法庭上见。我倒要看看，法官到底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这回，张慧倒是聪明了一回，没有说什么找媒体曝光她。
因为她知道，只有苏苒好了，她才会好。
苏苒要是没钱了，她找谁养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