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不能空手变出来铁石不是……”
“你们军需司也敢开口?本将军中送过去的器械、甲胄,尔等修理了多久了?到现在还未送还回来?让本将的儿郎都光着身子与敌人拼杀吗?”
整个大殿之上吵成一团,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难处,这也使得李仁友脸上的神色愈加难看。
“啪!”
李仁友狠狠的将手中的玉镇纸拍在龙案之上,巨大的声音让一众文武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当这是什么地方?朕让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讨战事,而不是来争吵的。你们一个个都是朝堂大员,看看像什么样子?若是你们先乱了,如何面对城外贼兵?”
“臣等知罪,请陛下责罚。”
看着跪了满地的大臣,李仁友又感觉浑身无力,惩处他们又能如何?难道将这些人砍了,就能够让任得敬那老不死的退兵吗?而且,他们虽然失礼,可是问题也真的存在,互相争吵,也实在怪不得他们。
“算了,尔等也是为了政事争执,不必请罪。”
待到众人起身之后,李仁友沉吟半晌,而后开口说道,“任得敬这匹夫虽然凶厉,可久攻不下必定有失,而且,在外我们至少还有二十余万兵马,只不过现在出现一些变故,因此未能及时前来汇兵罢了。”
“西平军司、甘肃军司,每月都与朝廷有奏报和命令,已经形成了惯例,现在他们断了与朝廷联系,自然会感觉到事情有变,所以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率兵前来勤王。”
“之前盐州被破的确是失了先机,不过,很显然攻打盐州的只是一支偏师,并非是任得敬麾下主力,他们的主力兵马大多在我们的探查内,若是有动,我们没理由得不到消息。”
“之前朕已经下旨,让宥州、夏州的兵马攻打盐州,而后前来西平府。”
“夏州一带的兵马足足将近十万众,哪怕不是倾巢而来,攻打一个小小的盐州也是轻而易举,也许现在盐州已经破了,东边儿的兵马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
“所以,如今我们应该做的,便是继续坚守城防。”
“虽然任得敬这老贼兵多将广,可是西平府墙高城深,他们想要强攻需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们为何昼夜不停的攻城?就是因为害怕其他地方兵马前来,所以,这是他给咱们的一个下马威,如果我们被吓到了,因此而失了城池,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可如果我们能够坚持住,任得敬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们也是知晓兵事的,如果久攻不下,他们的兵卒和将领定会懈怠,再加上伤亡惨重,届时是否退兵就不是他任得敬能够决定的了。”
“一旦军中出现变故,任得敬即便想要继续攻城也做不到。”
“所以,现在就是双方比拼意志力的时候,哪一方先行扛不住,也就战败了。因此,我等君臣上下,要齐心协力死守城池。”
“你们的困难,朕自然知晓,不过也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
“城中一应粮商、铺子,朕也不管他们的背后到底是你们哪一个,给他们两日时间,所有铺子尽皆恢复到之前的价格,而且所有物品需要正常贩卖,否则,一应人等尽皆抄家灭族。”
“平日,有些事情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国难当头,尔等不体恤国朝之难,反而发国难财,那就怪不得朕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