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都怪你们这些村干部,当时你们也没说清楚人家陆书记这么厉害,我们能信吗,再说了,我们拒绝你就不知道多劝劝?”赵广强词夺理。
王根生被他这句话气得不轻,“赵广,我都不想说你,这些没参与生产的,有多少是你劝的?你到处跟别人说村里只是想贪污你们的钱,说村委跟镇领导蛇鼠一窝,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好意思来要钱,你还要点脸吗?”
赵广脸上没有一丁点尴尬,撇撇嘴说:“难道不是吗,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跟收果子的商家沆瀣一气,瞒报西瓜钱。”
王根生气得脸红脖子粗,陆恒皱了皱眉,上前几步沉声说道:“账单刚才刘镇长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有人怀疑镇里和村委是不是贪污了,可以去对账,我陆恒把话放在这里,但凡贪污了一分钱,我陆恒欢迎大家去纪委举报。”
赵广不怕王根生,对陆恒还是有点惧怕的,实在是陆恒那段时间在各个村子里打黑,震慑住了这些无业游民。
“各位乡亲,大家看到别人拿钱那份羡慕的心我都能理解,但是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什么都没做,张张嘴,伸伸手就想分享别人的劳动所得,自己好意思吗?”
“对,种植的土地确实是村里的集体土地,但那都是未开垦的荒山,而且在种植之前,村里多次开会都讲了,不参与就不能拿钱。噢,现在人家辛辛苦苦把山开垦出来,收获了成果,你眼红了,想来分钱,天下间有这个道理吗,你说出这句话就不嫌燥得慌?”
陆恒毫不留情地讽刺着。
那些没有参与种植的村民听到这话,顿时都尴尬不已。
“机会是公平的,刚才刘镇长在演讲中也讲了,以前没有参与进来的乡亲,现在都可以去村委报名,参与进这个大集体嘛,咱们这次没拿到钱,这不要紧,争取下一次拿到不就行了?”
“对,陆书记说得好,我们都听你的。”
“以前是我们不信任你,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我绝对不会犯傻听赵广这家伙胡说八道了。”
众人一听还有机会,立马精神百倍,纷纷附和起来。
“很好嘛,这老话说得好,滴水不成海,独木难成林,大家伙拧成一股绳,尽到自己那份力气和责任,我相信,到时候带给大家的收获也肯定会让你们满意的。”陆恒笑着鼓励道。
刘斌在旁边看到他三言两语地平息了一场暴乱,心里相当惊奇,惊叹于陆恒在村里的影响力。
他知道,要是换了他说同样的话,这些村民未必会买账。
“大家都散了吧,其他村需要登记的,尽快到镇里来登记,如果有依然不相信的,也没关系,总之这是自愿原则,一切以乡亲们的意愿为主。”陆恒摆了摆手,和刘斌一块坐车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黄子龙的办公室里,他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正在听着下属的汇报。
“黄书记,他们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这样的大事居然都没有通知你。”说话的是新上任的民政办主任周权,四十来岁的人,一副尖嘴猴腮的刻薄脸。
黄子龙对此却不以为然,“正常,刘斌和陆恒都是陆正明的人,他们穿一条裤子不奇怪。而且这个试点是他们政府主办的,不通知我也没什么。”
“可是,于情于理都要知会一声吧,怎么说你都是一把手。”
黄子龙吸了口烟,问道:“你在镇里上班多长时间了?”
周权一愣,随即回答道:“我十八岁通过关系进得镇里,已经二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