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寒笑了笑，笑容冲散周身塑冷之喜，他取下鸽子腿边邦的纸条，一边道：“这是元一的爱宠，独此一只纯黑色，算是夜里飞鸽传书的好用处。”
夜里看不清一切，一只纯黑的鸽子飞行，二者融为一体，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南蕴了然，凑上前一同看着信上内容。
二人看到最后，竟是都皱起了眉。
“我在这里这么多天，也曾与可汗碰面过几次，但那几次他都想命人抓我，从外观上来看，不像是一个生了什么重病的人，可眼下信上写他时日无多，这……”
南蕴茫然眨了眨眼睛，她到吐蕃已经许多天，虽然每次与可汗见面，他都很是气极，可也始终保持都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这才短短几日过去，可汗怎会就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之人，乃是重病重症之人的象征，可汗怎会一夕之间变成这样，莫不是这期间一直在掩盖自己生病之事？
北凉寒望着南蕴困惑双眸，面色微沉：“而今可汗日子不多，便说明吐蕃那些贵族间又要波涛汹涌。”
窥视可汗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可汗一旦真的倒下，光是他那些儿子之间的内战，怕是没有个把月都解决不完。
若吐蕃真有内战，便也说明吐蕃与中原一时半会间可以维持现状。
南蕴拿过信纸仔细看着，片刻后，她不由提议：“此事到底怎么样，我们尚且还没得到证实，倒不如这样，我去找大汗试探试探口风？”
大汗对她有情，她虽不想利用这一点，可眼下也别无他法，若能利用得知他们想要知道的，也不枉费她为了两国之间和平做的努力。
北凉寒一听这话，立即摇头流露不赞同之色：“你一旦去问，怕是凭借这位大汗的敏锐，他能发现你知道可汗的病情。”
换言之，一个并没有和可汗深交的中原女子，又怎么会知道此事。
要是说她与人没有暗中交流，此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相信。
南蕴闻言神色一顿，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只是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又该怎么做。
北凉寒扶着南蕴朝着床榻走去，深邃黑眸落在南蕴微鼓的小腹，目光柔和一瞬，心中已有对策。
“南蕴，我怕是不能再陪你。”
“现下我已打算立马返回军营，我也需得将可汗没有多少时日的事情告知军中副将商议，更重要的是也得去整顿军中将士。”
北凉寒嗓音冰冷，说到可汗那几个儿子时，面上满是冷意：“可汗的儿子甚多，而今虽然决策人是大王子这位大汗，可可汗其他那些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之间内战谁会脱颖而出尚且我们都不能预料。”
这样的话，他就更需要立马返回训练将士，以便吐蕃落入那些心术不正的王子手中。
年轻人总是野心勃勃，一旦吐蕃真的被其他王子占据，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攻打中原，从而希望一举战名远扬。
南蕴听着北凉寒的分析，她深知北凉寒是战场上的战神，他的分析从不会出错。
眼下听他这么说，心中虽对于北凉寒立马离开之事觉得不舍，但为了大局，她会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