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擦擦眼泪。”
霍霆言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目。
“我去见这一生最爱的人，没有她，我不会再爱上别人。”
“那你坐稳了。”司机又猛然起速。
霍霆言赶到时候，苏玥柠的手术还没结束。
除了正在从北半球赶回来的苏景临，苏家的人都在这里。
苏知松被隆叔搀扶着站在手术室门口，正望眼欲穿往里看。
“怎么样？”
霍霆言哑着嗓子走到苏景晟面前。
“还在手术中，颅内出血，伴有血肿，不太乐观。”苏景晟的声音冷静得多。
霍霆言忽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暴躁抵在墙面上。
“这是你亲妹妹，你就是这么守护她的？”
“你干什么！松手！”
“放开我大哥！”
苏景序和苏景川想上来拉住，一人一边把暴怒的霍霆言拉开。
苏景晟捂住胸口猛烈咳嗽。
霍霆言这才注意到，一道血液沿着苏景晟的手臂留下。应该是当时站在苏玥柠身旁，也被牵连到受了伤。
“你还是去看看你的手吧。”苏知松的视线终于从渺无音讯的手术室转回。
他鞠着背，原本健朗的身姿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苏景晟应下，经过霍霆言身边时，拽过他的手臂。
明显是有话要说。
霍霆言一顿，视线不舍又看了眼手术室的方向，跟着苏景晟走过去。
苏景晟没有先到问诊室，等在走廊里，虚虚靠着墙。
见霍霆言走过来，平视他的眼神，说道：“刘智杰准备把水泥桶砸下来的时候，其实玥柠用余光看到了，下意识想要推着我避开。但他好像连这点都算准了，就是往玥柠避开的方向砸过去，要不是有工地头盔挡着，几乎当场就会毙命。”
霍霆言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苏景晟吃痛闷哼一声，捂住手臂，咬牙接着说：“我看到刘智杰的瞬间，当场就追了出去。但是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路线，躲在楼梯上偷袭导致我摔了下去。”
霍霆言何等聪明，三言两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背后还有人？”
苏景晟点头：“并且是个很有心机的人，连刘智杰都能不得不被他利用，听他的指挥行使。”
“我知道了。”霍霆言眸底深沉。
苏景晟撑住最后一丝力气去治疗身上的伤。
霍霆言给周墨发了一条消息。
“我母亲现在在做什么？”
没想到霍总会忽然问这个，周墨一怔。
回复道：“夫人刚刚在和公关部的人处理网上黑评，又突然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派人盯着她。”
霍霆言心中已经有了隐隐预感，他不希望这个预感是真的。
周墨惊讶捂住嘴。
好半天才缓过神，哆哆嗦嗦回道：“是......是！”
吩咐完，霍霆言继续回到急救室前。
他站在门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一点一点下沉。
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饭都不吃，水也不喝。
像个沉默的机器人守护神，眼中除了悲伤和急切，没有别的神情。
终于，手术灯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