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生气？”
他低着头注视周渔，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他不知道哪句话触到周渔的逆鳞，让她这么失控。
“嗯？”
周渔低下头平复自己，她明白自己反应过激了。
他不在的时候自己不是好好的嘛，怎么他一出现，自己就委屈起来了呢。
真矫情！
“没什么。”
周渔感觉到脖颈间炽热的呼吸，烫得要命。
脸上瞬间升起一片红晕，她推开男人，“我自己走。”
程越没在勉强她。
物极必反。
他眼睁睁看着周渔借着扶手上楼，步伐缓慢，却坚定不移。
甚至都没歇一下。
“你怎么还在这？”
周渔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身后的男人连影子都没挪动一下。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程越倚在墙上，凝着眼看她。
“咱们不熟。”
说完打开房门直接进去。
一只大掌突然撑在门上，不给周渔拒绝的机会。
“我有事问你。”
问？
这个词用得巧妙。
周渔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既然他愿意开这个口，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进来吧，不用换鞋。”
她换好鞋进来，路过冰箱的时候拿了两瓶可乐，随手放在桌子上。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起来温馨舒适。
程越下意识觉得比他的别墅还要令人向往。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周渔粗暴地拽开拉环，仰头大口喝着可乐。
“没别的饮料。”
冷饮的冰凉钻进五脏六腑，周渔的元气稍微回来了些。
“嗯。”
程越还是没动可乐，他不喝这些东西。
“说吧，你想问什么？”
周渔的单刀直入令程越微微一怔，他已经请私家侦探去调查那两年的事情，想必很快就会有线索。
至于出现在这里，纯粹是他无意识的行为，要不是看见周渔受伤，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你认识我？”
程越想了想说：“不是因为热搜，不是因为程氏，而是你之前就认识我。”
之前是多久呢？
周渔反问，“那你认识我吗？”
程越摇了摇头。
“抱歉，我有段记忆缺失。”
他解释，“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认识，我可能记不得了。”
周渔的声音微微发颤，“什么时候？”
“高二到高三那两年，我都不记得了。”
他忘记自己了。
周渔想，她跟他所有的记忆都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原来如此。”
周渔双手紧紧扣着沙发垫子，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想过很多离开的理由，独独没想到是最戏剧性的失忆。
程越注意到周渔的反常，跟第一次相遇时一样，明明不可置信又竭力隐忍。
他心下一动，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