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妹嫌隙(2 / 2)

三娘本不想回头,但是喜鹊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不能怠慢,只能先是满面春风地和喜鹊问好,又对着玉安冷哼一声。

玉安看着今年将将九岁的三妹妹,满面娇憨,手若柔夷,哪有前世死别之时的狼狈憔悴?

那双修长洁白的手,还曾经握剑在祖母的生辰献上剑舞贺寿,可前世却生生断了一指,也不知受了多少苦痛。

三妹妹虽和她一般娇生惯养,却从没她那些风花雪月的心肠,更是手刃仇人为父报仇。但自己身为姐姐,却还要依赖妹妹以身犯险……

三娘本不愿搭理玉安,可半天听不到二姐的声音,到底耐不住性子疑惑转身。

这一回头可把三娘吓住了:

自己那个目下无尘的二姐正捧着一个丑陋的树根,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怕惊扰了她一般,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抽抽……

三娘只顾满脸震惊,几个丫鬟却早就慌得不知所措了。

喜鹊急忙扶着玉安坐下,拿着手帕给玉安拭泪,又吩咐蓼汀去请大夫——二娘一下子哭成这样,敢情是中邪了不成?

“别…别请大夫。”玉安抽抽噎噎地,一把抱住赶来的三娘。

这个拥抱迟了整整一辈子,前世的委屈屈辱全都涌上心头。

玉安抱紧三娘,哭得更厉害了…

她又想着无缘无故哭泣实在丢脸,只好口齿不清地说着:“三妹…对不起…金钗…给你……”

赶来的喜鹊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娘都多大的人了,竟还为了一根金钗哭鼻子,感情是舍不得那钗不成?哭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在三娘面前充姐姐教训人呢?”

这话一说,一直板着脸的三娘终于有了笑模样,破天荒地拍了拍玉安的肩膀:“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支金钗罢了,姐姐实在喜欢就留着,妹妹不夺人所好。”

玉安慢慢止住哭声,红着脸连盒子带钗都塞给了三娘:“金钗事小,姐妹情谊为重,三娘不收就是远着姐姐了。”

三娘这才知道原来玉安捧着的是一个木盒子。她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金钗怔愣许久,突然一笑:

“这钗倒是可爱,怎么放在这么个笨重的木盒子里面?丑得很!”

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玉安虽然已经决心改了自己的性子,可刚刚一场痛哭下来心神恍惚,听了此话不及细想,顺口说道:

“蠢材,蠢材!你既知道这钗质朴有趣,怎么看不出这盒子的天然之理了?罢了,钗你留下,盒子还我!”

话刚出口,刚刚还笑意盈盈的丫鬟们都变了神色,玉安立刻自悔失言,赶忙住嘴,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又和三妹杠上了。

三娘杏眼倒竖,本要顶嘴,却看着二姐坐在石凳上急得满面通红,眼圈还有泪痕,于是又气又笑:

“二姐姐这脾气,真真不知要我怎么办才好!说你是故意来气我的,你又巴巴地送来了金钗,还哭了好大一场;说你是真心向我道歉,你又转脸就骂人。”

玉安赶紧起身拉了三娘的手:“三妹妹莫怪,姐姐这脾气也不是一日两日这样了。古话还说‘士别三日’才要‘刮目相待’呢,妹妹好歹给姐姐三日的时间改改。”

一番话说得几个丫鬟都抿嘴直笑,三娘也笑开了:“你总说我烧琴吃鹤,现在怎么也调侃起古人了?”

玉安默然,深呼吸几次,忍下了纠正三娘错处的冲动。

眼看着两位小姐重归于好,喜鹊掏出怀里的西洋怀表,笑着对两位小姐说:

“时候也不早了,老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呢,我这就先告辞了。姐妹俩就该这样亲亲热热的,把话说开就好了。一会儿我吩咐厨房,今儿就把二娘的饭菜一并送到三娘院里,两位姑娘把酒言欢,也是乐事。”

玉安还未说话,三娘就抢先说到:“喜鹊姐姐说了就不能反悔!揽月,快去跟着喜鹊姐姐,叫厨房杜嫂子送一坛女儿红来!”

“哎!”揽月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拉着喜鹊脚不沾地就跑了,生怕她反悔似的。

玉安愣着看自己的妹妹,小小的人儿眼中充满了期待,竟是活脱脱一个小酒鬼不成!

她虽有意劝阻,可脑海中总是浮现上辈子三妹在王府的模样,心下就不忍让现在无忧无虑的妹妹失望了。

三娘本以为二姐姐会劝自己不要饮酒,哪知二姐姐竟没说什么,心下一喜,本就是个豪阔大量的人,一下子就忘了姐妹间之前的疏远不快,兴冲冲地邀请二娘去房里看她的“藏品”。

玉安才刚刚站起来,却见陆夫人身边的画扇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二娘也在,可省了我走路的力气了。二太太那边正挑丫鬟呢,前儿就说几位姑娘身边的丫鬟数目都有些不足,叫姑娘们过去一起挑,也算是长长见识。”

三娘嘟着嘴,一副被扰了兴致的模样,全然没注意到二姐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花溆,我们终于要见面了。”云玉安在心底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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