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前庭中，不时传来几声压抑的呜咽声。
姜今跪坐在姜李氏的尸体前，面如死灰。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姜居成的脸色阴沉，盯着之前去给姜李氏送东西的小厮，问道。
小厮抬眼看了一下颜青云，随即又收回目光，声音中透着些许害怕，“小的今天去给二夫人送蜡烛香纸，这两天二夫人说要配合城外的寒城寺做些法事，给姜家祈福。”
“我今天去送的时候，照理敲夫人的房门，但是房门却是虚掩着的。我推门进去看的时候，就看到……看到表小姐和表姑爷在夫人身边，夫人、夫人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
小厮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仿佛心有余悸一样，说完就浑身发颤，似乎被吓得不轻。
“好啊你，你就算不姓姜，身体里也有一半姜家的血，居然敢这样对自己的舅母，你——”
小厮话音一落，姜秦氏就对着颜青云发难，刚说了两句话，就被萧景元一记眼刀给吓了回去。
姜秦氏心下一颤，后退了几步，又偷偷戳姜居时的后腰，让他说话。
不管怎么说，萧景元都是当朝的王爷，再加上姜秦氏不过是妇道人家，在这种场合说话，确实没有什么影响力。
姜居时看着姜李氏惨白的脸色，她被抬回来之后，已经做了简单的清洗，脸上的血迹已经没了，但是脸色还是死人的脸色。
姜李氏是姜居时的原配，当初也是仰慕姜居时的才华，才嫁过来的。
但没想到的姜居时娶了姜秦氏之后，就像被猪油蒙了心，对姜秦氏欺负姜李氏的事，不闻不问，导致最后姜李氏心寒，隐居到姜家祠堂。
姜居时对姜李氏也不是没有愧疚，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这种愧疚也就慢慢淡了。
如今看到姜李氏的尸身，他多少还是有些伤心，被姜李氏一戳腰眼，心里的烦躁更重了。
他瞥了姜秦氏一眼，没好气地说：“事情都还没调查清楚，你不要轻易下判断。”
并不是姜居时对颜青云有多信任，而是他现在对姜李氏有愧，本能地反驳姜秦氏的话。
“你！”姜秦氏狠狠地剜他一眼，便也就偃旗息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居成询问颜青云，表情虽然严肃，但语气还算公正。
“大舅，王爷来了云州，我本来想着，二舅母与我母亲是手帕交，所以想带着王爷去拜访一下。可是等我们去了，舅母就是那个样子。”
颜青云淡定地回答，言下之意，他们去的时候，姜李氏就已经死了。
“我已经看过啦，二夫人是中风不治，这种病就是来得快，而且七窍流血。”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任锦，突然走出来，对姜居成和姜居时解释。
一听是自然死亡，姜居时心里多少好受一点，抿了抿唇问：“那她死之前，受罪吗？”
这话一问出口，姜秦氏顿时就不满意了，更用力地拧了姜居时的腰眼。
“你干什么？”姜居时暴怒地吼了一声，吓得姜秦氏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