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略带张狂,可正是这份自信,让张院长对眼前小家伙的好感,直接涨了一个度。
凌夕凤没有错过张院长眸中的一抹赏识。
只是希望自家阿弟接下来发挥稳定,否则这话,反倒容易弄巧成拙,到时候可真是打脸了。
“好。”张院长哈哈笑了两声,双手背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话是何释义,出自哪?”
凌云寒只是稍微思考了一番,顷刻便给出了回答:“理解我的人知我有忧愁,不了解我的当我有所求。”
“这句话出自国风王风黍离,是东周都城洛邑周边地区的民歌,有感于家国兴亡。”
张老先生继续道:“人生知足时常足,人老偷闲且是闲,处处绿杨堪系马,家家有路通长安。”
“做人要随遇而安,不要懊悔以前的事,该知足时当知足,出自增广贤文......”
张老先生提问速度极快,从最简单的开始,凡是凌云寒答上来后,难度也会随之提升。
到最后,张老先生干脆道:“背诵一遍论语学而篇,再背诵含义。”
小少年稍作思考,张口便背了起来,句句麻利清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亦或是卡壳。
张老先生眼中的欣赏之意越来越盛,其实仅凭小家伙之前的表现,便已经有了进入千秋书院的资格。
他不讨厌少年张狂恣意,可这份张狂,应当是出自对自身本事的依仗。他也想瞧上一瞧,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家伙的能耐上限。
又一连抽出了好几章论语中的诗篇,凌云寒皆是一一答上。
前面的考核是抽问书中的诗句,后面,则就是当场背诵。
抽问可以看出平日是否用心学习,而后者,看的是天赋。
凌云寒前面优异的表现,让张院长直接选了《大学》之中,最长的一篇诗经。
凌夕凤有些惊诧,《大学》是讲修身、做人、做事、治国、理政的书,自宋以来成为“四书”之一,乃是儒家经典。
一般都是少年十五岁入太学时所学,书中皆是修身、做人、治理政事的知识,不说这书绕口,怕是还有不少生僻字词。
可,凌云寒如今的岁数,也不过八岁,刚入学堂的年纪......凌夕凤也为小家伙捏了一把汗。
“我给你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不论背下多少,都要放下书。”张院长说完,才递过书。
凌云寒没有异议,少年点头,双手接过:“明白。”
而就这么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张老先生板凳还没坐热乎,凌云寒便走了过来。
“张院长,我背好了。”凌云寒说着,把书递了过去。
张院长惊了。
说好的一炷香时间,如今才过了半盏茶,也就一半的时候,便背下来了?
他选的诗经有多长,没人比张老先生更清楚,半盏茶,也就够小家伙读上三四遍......
“一炷香时间还没到,你确定不再背了?”
“我确定。”凌云寒点头道。
忍住心中惊诧,张院长接过书,微微点头:“既如此,开始吧。”
凌云寒说完,便开始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