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化好了。该穿礼服了。”
化妆师恭敬地站在一旁，欠身对姜雨凝道。
谁知等了半天，却不见姜雨凝有所动静。
化妆师小莹面色略显局促。
怕是姜雨凝没有听到，便又抬高了音量再次出声，“大小姐，该穿婚服了。”
可是姜雨凝仍旧一动不动。
就像一个了无生气的瓷娃娃，整个人被一种深深的悲伤与绝望笼罩着，眼神黯淡无光，失了焦距。
小莹求救的眼神投向在另外一旁端着托盘候着的女仆，二人对视了一眼，另外一个女仆的脸色浮现出愠色与不耐。
“大小姐，该穿婚服了。”
最终，端着托盘的女仆小清上前一步大声喊道。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那小清脸色的怒色愈发明显了。
这大小姐是个聋子吗？
她那么大的声音，她都听不见。小清只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到底还是姜家大小姐，她还不敢拿她怎么样，于是小清忍着脾气，又冲姜雨凝喊了一声。
“大小姐？”
可是姜雨凝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唯有泪水无声滑落。
“哎呀！你怎么哭了？”小莹大呼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十分晦气的事情，她立马退到一旁，对小清指使道，“小清，还不快来给大小姐补妆？”
“好。”小清闻声上前，然后拿起化妆台上的粉扑，小心仔细地给姜雨凝补妆，嘴上还安抚道，“大小姐，您不能哭啊。女子嫁人，见了泪可就不吉利了。”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她又听不到。”小莹双臂环胸，忍不住吐槽小清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
“哎呀，大小姐你就知足吧。就您现在的处境，能嫁出去就已经是踩了狗屎运了，而且嫁的还是位宗主，你就偷着乐吧。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让您下嫁有失了您的身份，可现如今谁不知道大小姐你臭名昭著？就这都能嫁一个宗主，这样的福气，任谁都是没有的。”
那小莹阴阳怪气地说。
“哎呀小莹，少说两句吧。”小清听着，觉得小莹说得有些过分了，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要想这位大小姐，曾经可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如今算是墙倒众人推，任谁都要踩上一脚才叫好。
看着大小姐如今的模样，小清心中暗自唏嘘，感叹世事无常。
曾经的大小姐最是心慈人善，体贴下人的。
于是小清便试着姜雨凝，“大小姐，您就是再不愿意嫁，也求求您不要哭花了妆，奴辛辛苦苦化了好几个小时的，若是没化好，到时会老爷和夫人怪罪下来，奴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求大小姐您高抬贵手，开开恩，就放了奴一码吧。”
可依旧没有动静。
“嗤。”小莹冷不住嗤笑出声，对小清说，“哎呀你跟她说什么呀？人家才不会领情。再说，是她不想嫁，老爷夫人也怪不到咱头上来。再说了，还有二小姐撑腰，你怕什么？”
这大小姐自从历劫回来就跟变成了一个傻子一样，整日里一动不动地发呆。
“大小姐你不让奴伺候穿，难不成是想自己穿？还是说，您想等到二小姐来了，帮你穿？我们二小姐如今可是天子娇女，您就别痴心妄想了。”
小莹的话中，隐隐含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她就是想警告姜雨凝别不识好歹，到时会免不了有好果子吃。
她本是二小姐的人，今天却被派到大小姐这里来帮忙了，真是晦气。
整个姜家也就二小姐为人亲和心善，还愿意对她这么好。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娇软动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