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兴血来潮的想吃饺子,邬大妈又折腾了一上午给她包饺子吃。
想必张琳琳的过往,对他们来说,已然没那么重要了。
“那行,五一那天,我带着孩子们回来吃喜糖。”
锅里的饺子不停地翻滚,朱娴从灶膛前站起,绕到灶台边,盛起饺子,主动结束了这个不算愉快的话题。
邬大妈包的饺子,菜多肉少,味道中规中矩,当着她的面,朱娴不好挑剔,刚好肚子也饿了,一口一个,看得邬大妈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缝。
等朱娴满满一海碗的饺子吃完,邬大妈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隐约猜到了她特意跑来送饺子是幌子,可能还有其他来意。
朱娴等会儿还得回镇上,没太多时间跟她在这里耗,也不拐弯摸角了,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察觉到邬大妈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时间又卡在邬国明结婚的点上,朱娴第一反应想到了彩礼。
张家条件好,一般的小钱肯定看不上,见邬大妈为难的样子,数目固然小不了。
邬大妈嘴巴张了张,支支吾吾半晌,终究是没能开得了口。
最后留了一句,让朱娴五一那天早些回来,就端着空了的竹筛回了家。
邬家厨房里,不大的餐桌前,只有邬大叔一个人就着碗里的饺子咪着小酒。邬国明和张琳琳早早吃完,跑去堂屋听收音机,两只脏碗随意扔在餐桌上。
邬大妈放下手里的竹筛,坐到邬国明方才坐的位置,拿起儿子用过的碗,从盘子里扒拉出几只饺子,也不管凉没凉,低头咬了一口。
邬大叔见老伴神色不对,心领神会,自嘲一笑,“去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开得了口。”
邬大妈深深叹了口气,眼眶莫名就红了,“家里三个孩子,她起早贪黑的摆摊能赚几个钱,也不知道周老二给不给她们寄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让我怎么跟她张口借钱。”
邬大叔认同地点点头,心里烦闷,拿起酒瓶又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一万块的彩礼钱,咱们全部家当加一块儿不过五千出点头。漏洞太大,她家的情况就算想帮忙,也填不了这个洞。”
邬大妈这几日为了彩礼的事愁的几夜没睡好,经邬大叔一说,顿时就没了食欲。
忽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邬大妈往邬大叔身边凑近些,压低声音,“要不,你跟国明说说,让他趁这几个月把琳琳的肚子搞大。有了邬家的血脉,彩礼就得我们说了算,想给多少给多少,不给都成。”
邬大妈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邬大叔听了却是臊得老脸一红,“谁家闺女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有你这般糟蹋人的吗?咱们家的条件已经给国明拖后腿了,再搞出这事来,以后让他怎么在张家人跟前抬头做人。”
邬大妈也是走投无路,此刻被邬大叔一句话怼得没了言语。
好半晌,才见邬大叔拧了拧眉,无奈地说道:“国明难得肯收心,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我就是去滚钉板也得把钱给他凑齐。”
“你也甭愁了,愁了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明儿我去村大队一趟,看看能不能用咱家房子抵押,借些钱回来。咱们年纪不算大,以后慢慢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