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男人已经被杜言久和艾七公几人灰溜溜地赶走,看热闹的人整个回春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所有秦岁岁笃定的吩咐过后,人已经被杜言久几人抬至室内了。
因着这次施针会遍布全身,她又摒退了其他人。
小心翼翼地将霜儿衣裳褪去…
随着肌肤一大片呈现在眼前时,秦岁岁更是呆住了。
这霜儿不止脖颈和锁骨,就连四肢和其他地方都布满脓包,尤其是下-体,散发着阵阵恶臭味。
秦岁岁本就是中医,不似其他外科和主刀的大夫,眼前这种场景见过的次数着实不多。
所以此时禁不住一阵皱眉。
但也没多想,赶紧拿出针灸对着曲池、足三里、环跳、委中、大椎等多个穴位刺去。
做完这一切,秦岁岁额间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也是亏得霜儿身子骨瘦,要不然她这么翻来翻去找穴位,迟早得给自己累麻。
中医和西医的治疗理念不同,像花柳这种病症在中医称为邪气入袭,所以不管是针灸还是药方都得主打“攻邪”和“补元”。
虽然病程好得慢,但对身子伤害也小很多。
像今日的针灸法,最快都要持续半月之久…
或许是针灸的疼痛酸胀,躺在床上的霜儿幽幽醒了过来。
“这是…”
才打算开口,便触摸到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顿时整个人又恼怒又气愤。
见着一旁还站着个一脸风轻云淡的其他姑娘家,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我,我的衣裳?”
“醒了?你染上了花柳,这是回春堂,我在给你针灸。”
“你我都是姑娘家,且我是大夫,不必拘谨。”
该看的都看了,现在遮遮掩掩有什么用?
针灸不能分神,而且时间又久,秦岁岁难免有些疲乏。
说出来的话温柔极了。
只是这样的语气,听在霜儿的耳朵里倒像是利刃,吓得她都顾不得捂着身子躲避了。
“我,我得了花柳?先前问柳阁的大夫不是说只是简单的女人病,调养下就会好的吗?”
花柳可是不治之症。
她…要死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身上突然出现那么多脓包。
而且这些天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站不起来了…
一睁眼,就到了回春堂。
“要是简单的女人病,会持续这么久?会这么严重?”
女人病也就是妇科上的疾病。
秦岁岁算是听得懂。
“我…”
霜儿抿着嘴,一汪清泉般的眸子滴出大颗的眼泪,宛如一朵小白花。
虽然眼下生着病,不管脸色和身体都极差,可还是抵挡不住她那股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且丝毫不带半点做作…
也怪不是能是头牌了,不止是男人,就是秦岁岁眼下见着这么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也不经意地放低了声音。
“不过你也无需多担心,只要按照我说的来,有八成能治愈的可能。”
“只是从今天以后,不能再接客了…”
……
秦岁岁带着霜儿走出内堂前,又将小榻上的床单取下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