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姚老头也傻眼了…
方才那一出实在是太快了。
如今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萧绣书,又惊又气。
指着秦岁岁,似是要喷出火。
“你!”
他气得胸口疼。
如果只是一个妾室,倒也不必如此在乎。
但这萧绣书不同…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姚老爷子娶我家绣书是什么目的。如果说,我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秦岁岁仰头,言语间不卑不亢。
神情完全不似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不待姚老爷回答,便又立即开口。
“我观姚老爷您舌质发红,舌苔少而黄。敢问您是否常年失眠掉发,还伴随着耳鸣盗汗周身乏力,双目干涩,视物不清晰?”
“最近恐怕不止这些情况,双足只怕也渐渐开始溃烂了吧…”
姚老爷起先还想听听她想怎么狡辩,听到这句后,脸色一变。
他的确是有这些症状,起先以为是睡眠不足,倒也没在意。
直到最近一个月,双脚脱皮长疱疹,不管外服还是内服药怎么也不见效。
而且愈来愈烈,开始大面积溃烂了…
听了些江湖术士的八字冲喜治病一说,这才找到和他八字相对的萧绣书。
但在起先,他可是一个字没有透露出去…
且府上是有专门的府医的,他也不曾到外头看过大夫。
难不成,她会医术?
“你,怎会知道这些?”
见他神情发怔,语气拔高,秦岁岁扯着嘴角笑了笑。
“镇上人想必都知道,我嫁入萧家前,在朱家当过丫鬟。”
“朱家书籍多,我又跟着小姐们学了些文墨,看了些医书…”
“丫鬟们有些头疼脑热的小病,都是我来出手治疗的。”
“若是姚老爷信我,我能在三天之内,将您脚烂的病慢慢治好…”
尽管秦岁岁不愿意想起原主这些事,但还是少不得拿这个当幌子。
眼下也没有比这个更合理的借口了。
姚老爷虽然信了几分,但也并没有将秦岁岁的话当真。
他脚烂的病症,府医都未能压制,她一个看了几本医书的小丫头就能如此口出狂言?
“倘若并未治好,当如何?”
“没有这种可能…”
秦岁岁言简意赅,斩钉截铁。
倒不是她狂傲,只是这些年见的病人多了,什么病情她心中自有一杆秤。
姚老爷的病,按照舌苔和症状上来看,十有八九是消渴加肾虚之症。
也就是现代所说的糖尿病伴有肾病的状况。
虽然前者不能彻底根治,但烂脚的病症却是能治愈。
再加上后期控制得当,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眼下只能等姚老爷答应后,再把脉看内服用什么药进行调理了。
“我知姚老爷还有其他顾虑,宴席既然放出去了,那自然就得办下去,不过,不一定非得是婚宴。”
“也可以是,姚老爷见我家小姑年纪尚小,心中不忍。不纳妾,反收为义妹而向大家贺喜呢。”
“一来,宾客定然会称赞姚老爷您有颗仁爱之心。”
“二来,冲喜不过也是让姚老爷身边多一个八字相合的人罢了,妹妹和妾相比,前者岂不是更亲?他日绣书嫁得好,也可以平添几分帮衬…”
话说得全在点子上,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姚老爷自是分得清。
若是强行纳妾,自是与萧家结了仇。若是不想让人报复,还是费尽心机去截了萧羽之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