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许冬至会全都杀了吗？”
天海边界，上官云海坐在车中，看着后方越发遥远的天海城，忽然问道。
护卫愣了愣：“应该……会吧。”
“毕竟按照他过往的记录来看，这家伙，本身就是那种疯起来便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唯一没有被屠的司马家，只是因为司马双与他有些关系。但即便如此，两名天外天的高手还是都被斩杀……”
“我觉得不会。”
出乎意料的，上官云海笑道，“要赌吗？”
“不干。”护卫拒绝的极为干脆，“我疯了和二公子您赌啊？您就没有输过。”
“呵……”上官云海笑了笑，“咱们等着看吧。”
“对了，杨贺他们呢？”
“似乎是接到了东方朔的命令，让他们连夜滚回京都了。”
“东方朔？”上官云海一愣，“这个呆子居然也入场了？不过也是，他大概也担心战神殿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几个入圣境，全砸在许冬至手上。”
“走吧。该回家了。”
“加油啊许冬至，我在京都等你，别让我失望。”
……
电话这一端，许冬至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
“我只要各家的家主。”
“得令。”
常开宇的声音显然放松了些。
答复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身边有些迟疑的舒寒，许冬至笑道：“怎么了？奇怪我为什么不动手？”
舒寒倒也是耿直，颔首道：“是。一个孩子将来也有可能成为祸患，恕属下直言，在我看来，您这个时候放过他们，纯属妇人之仁，养虎为患。”
“影者的少主……不该是会为了孩子心软的人。”
许冬至忽然问道：“舒寒，你跟着大师父多久了？”
舒寒一愣，显然也没有想到许冬至会突然问这个。
毫不思索道：“我是在十六岁时，被下山的叶剑神捡到带回影者的，如今已有七年了。”
“没有经历过二十年前的一战？”
“没有。”
“既然是大师父找到的人，你应该也很熟悉她的作风吧？”
“是。杀伐果断，毫不手软，与少主全然不同。”
许冬至笑了笑：“大师父确实一出手必是杀招，无论对手是谁都绝不留情。”
而后眉眼一变，竟是刹那之间便锋利起来。
“但舒寒，你要弄清楚一点，现在的影者，是受我指派，我不是大师父。”
话语之中骤然蓬勃的压迫感让舒寒的身子猛地一沉。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拿许冬至当做叶清眉般对待，但却忘记了，除了同样有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实力之外，他们毕竟是两个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是很想做一个屠夫。”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太重了，看着威慑的效果已经达成，许冬至淡笑道。
“只是孩子，祸不及家人。我不希望有人针对我身边的人，推己及人，若对方没有彻底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也不会轻易对他的家人动手。”
“妇人之仁也好，养虎为患也罢，这一次，就算了。”
便是这一笑，让舒寒心底忽然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向来杀伐果断，不知踏过多少血路的叶清眉从没给过她的。
“是……属下明白了。”
舒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