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请注意你的身份。这里是闺房，闺房懂吗？女孩子睡觉的地方，男子不可进入。男神也不行！”
青鉴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掏出一面小镜子递到谭珚手边。
“你在镜子里能看到仙子的时候，功德就算圆满了。”
谭珚接过小镜子，只是一面寻常的银边刻花小圆镜，镜子里只有她浴后的俏模样。
不照镜子怎会出现在镜中……不科学吧？不过今天傍晚落水的经历已经打破了她原有的世界观，科学和神学不冲突的。功德圆满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值得期待努力一下。
青鉴转过身，不想看凡人女子的惺惺作态，又补充一句：
“对着镜子叫青鉴，我会出现。”说完化作一道白气无影无踪。
谭珚对着青鉴消失的地方出了一会神，终于还是把小镜子塞进胸衣里，忍住没有叫青鉴的名字试验一下。
小镜子揣在胸衣里不冷不硬好似无物，又掏出来前后看了看，目光落在床尾的小奶猫身上。
小奶猫应该是吃了酒酿醉倒了，四仰八叉躺在床尾的锦被上，像一只娃娃机里夹出来的公仔猫。
谭珚拿着小镜子照向小奶猫，小奶猫的嘴角刚好流下一滴口水泡泡……..
小九按照谭珚教的，等表哥掀盖头的时候，撒出手里一直握着的迷药，和表哥一起躺在了床里……
酒楼里喧嚣散尽，灯火暗淡。
谭珚坐在闺阁门廊下，望着前面酒楼飞檐一角升起的明月，摇着折扇眯眼微微笑着。想像那表哥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发现新娘是丫鬟小九，该会是怎样的嘴脸。
舅父一家想要算计谭家酒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为可以吃绝户得富贵，这下搬起石头砸脚上了……
谭珚越想越觉得好笑，必须得找人分享一下此刻愉悦的心情，掏出小镜子唤出青鉴，笑问：
“我把贴身丫鬟嫁给了表哥，算不算做了一件大功德？”
悠然现身的青鉴瞧着谭珚，一脸木然。
“喂，我可是帮你仙子妹妹做功德的，我表哥算计我，如果不是想着做功德，我肯定会以牙还牙给他好看，现在成全他好事，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青鉴：……明明是拿别人的终身大事取乐，还感动自己？凡人女子真是狡黠擅辩。
“这件事不算。”
“为什么不算？”
谭珚站起身，收起折扇敲着掌心。一副不给她一个合理解释绝不罢休的架式。
青鉴目光投向幽远天际，淡淡道：“凡人的事都算不得大功德。只有斩除妖魔和邪神，才算真正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