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讨伐从官家朝堂到市井百姓,口诛笔伐,声讨不断。..
黎园门口成了垃圾场,任谁都能来门口撒尿泼漆,糟践谩骂。
蕴钰闭紧了大门,将自己关了三天,等了三天。
一直到第三天早晨。
宫里的太监带着一道圣旨而来。
「奉上令,承议郎竹里德行有亏,妄守礼法,着免去其六品承议郎之职务,择日搬出黎园,由蕴钰看守,遣返原籍,无诏不得入长安,钦此。」
蕴钰听着这诏令心中欢喜万分,他接过圣旨便立刻骑马出了玄武门。
他从白天等到黑夜。
好不容易到亥时二刻,终于瞧见一辆不起眼的青灰色的马车不紧不慢的从一个小角门驶了出来。
蕴钰扬鞭迎上去,赶车的是个生面孔。
他下车对蕴钰行了一礼,「您是来接人的?」
蕴钰掀开车帘子看了一眼,竹里躺在车厢中正在熟睡,他高悬了很多天的心终于放下来。
蕴钰问车夫:「谁雇你来赶车的?」
「是宫里的一位公公。他给了小人一锭黄金,只说是玄武门外有人接应,但没告诉小人后面的路要怎么走。请问大人咱接下来去哪呀?」
蕴钰道:「往南边走。」
他没说具体的地名,那车夫也没问,应下之后,便继续赶车。
蕴钰钻进车厢,让竹里靠在自己腿上。
竹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蕴钰怀中,他又合上眼皮,休息了片刻才又睁开。
「这是去哪?」
「回家,小里我们回家。」
昏暗的车厢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竹里挣扎着坐起来,掀开车帘,回头望去,那高耸的城墙,巍峨的玄武门已经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不过短短数月,竟找不到当初来长安时那种欢欣雀跃。
竹里摇了摇头苦笑道:大概时过境迁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同一时间,上阳宫外,慕念看着玄武门的方向,寒风露重,他却远远的眺望了一整夜。
竹里目送越来越远的长安城,在心中暗暗道:
别了,长安。
别了,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