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
「还让他帮你宽衣解带?与他同床共枕?卿卿我我……」
竹里:「谣传!这是造谣!」
他赶忙打断慕念后面的话,再往下说就不能过审了!
「我和慈心公子清清白白,我和他只是朋友,现在朋友有难,我出手相救。」
「清清白白?」慕念咀嚼着这句话,似乎在思考其中真假各有几分。
竹里暗下转眸,好呀,慕念把
.
细节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除了薄七再不可能是别人告的状了!
他定要收拾了这厮!让他再在慕念面前告黑状!还是些不真不切,胡说八道的黑状。
竹里直接跪下,举起左手就发誓道:「我以我竹家清誉起誓,我和慈心公子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既不曾对他动心,也不曾对他做过任何有违君子礼乎之事!若有违誓言,就罚我终生做受,永世不得翻身!」
慕念:这小子居然有反攻的念头?必须给他掐灭在萌芽之中!
房梁上的薄七:e,攻是不可能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攻!
竹里:老子一个钢筋直男都发这种毒誓了!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慕念暗下勾了勾手指,「起来吧。」
竹里没有动:「先生,你可信我?」
「好了。」慕念伸手去扶他:「地上凉,快起来吧。」
竹里蹙眉,这不是著名的胖橘四大爷的经典语录吗!慕念你可不兴学这大猪蹄子啊!
他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竹小傲娇还是不肯动。
慕念看着他,竹里亦看着慕念,两人僵持了半刻。
慕念终是轻叹了一口气:「吾诺你,保他们三人都平安,可好?」
竹里眸光微转:「慈心想随阿勒王子去夕照。」
慕念闻言,眉头微微一蹙。
去夕照么?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沉了一抹光芒,望着小人儿不动声色道:「好。」
竹里得了慕念的诺言,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就看蕴钰和阿勒格渠聊的怎么样了。
竹里陪慕念吃过晚饭后,才由王土一送着出宫。
然而,他刚出上书房就见迎面极大阵仗的一行人往上书房的方向走来。
竹里见过她。
在中秋晚宴那天!她是慕念的母亲,当朝太后娘娘。
王土一见竹里还在发呆,一把拉着他跪下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竹里回神过来跟着喊了一声。
鸾轿上的李嫣凤眸微转瞥向竹里,她微微抬手让轿夫停下。
李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哀家听说你叫竹里?」
竹里回道:「是。」
「家住哪儿?」
「微臣是扬州人氏。」竹里不急不缓回答。
「那竹天玄是你什么人?」
竹里疑惑了一瞬,「微臣家中并没有长辈叫做天玄。」
「哦?」李嫣玩味道:「你父亲叫什么?」
竹里答:「回太后娘娘的话,家父名青玄。」
李嫣眼底玩味更重了几分,「竹青玄么?」她忽然笑了起来,「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这话在中秋晚宴上李嫣就说过一次。
竹里有些不解,莫不是这老夫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或是眼睛不好。
要么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要么就是那天晚上距离远没看清!
竹里暗暗腹诽,但还是乖乖照做。
趁这机会他也看向李嫣。她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红润,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就算说她今年刚满十八也不会有人起疑。
慕念的鼻子和眼睛都完美的继承了李嫣的基因,鼻梁高挺鼻头小巧,一双丹凤眼熠熠生辉,又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气势,会让人不自觉地臣服。
李嫣的目光像是刀割一般,扫过之处叫竹里觉得不自在,她盯着竹里的脸看了很久,仿佛在寻找什么。
半响过去,李嫣轻轻一瞥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对敏忠吩咐
.
:「走吧。」
她完全没有要管竹里的意思。带着自己的仪仗队兀自走远。
一直到人群完全消失在视线,王土一连唤了竹里两声,才把他从沉思中唤回。
「竹大人,咱们也走吧。」
「哦哦。」竹里心中冒起一个小疙瘩。
竹天玄是谁?
为何父亲从未向他提过家中还有一个叔伯叫做天玄的!祠堂里面也没有这人的牌位。
他搜寻过原主所有的记忆,都没有发现任何和天玄有关的内容。
还有慈心,他说他不叫慈心,叫楚慈。
竹里能想得通慈心是他在烟雨楼中的名字,可为什么他向自己介绍他的名字的时候,显得那般郑重其事。
竹里逐渐感觉他现在看到的所有事情不过冰山一角,真正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是一团巨大的迷雾。
没有人会主动去探索迷雾,因为谁都不能确定背后藏着的是惊喜还是利刃。
*
李嫣进到上书房后,亲自盛了一碗小厨房做的阿胶红枣桂圆羹递给慕念。
「皇帝辛苦批了一天的折子,也要注意身体。」
慕念抿了一口,便将碗放在旁边,「母后头风可好些了?」
李嫣道:「皇帝都重罚了太医院的太医,他们再不敢怠慢,自然是尽心尽力为哀家治疗。」
「太医院的糊涂东西若是不罚,便会一直懒怠下去。连母后凤体违和这等大事他们也敢玩忽懈怠,孤怎能轻饶?」慕念严辞厉色。
李嫣望着慕念轻笑:「皇帝有心了。」
「哀家记得皇帝小时候最爱哀家那儿的小厨房做的阿胶红枣桂圆羹。」她看向被慕念放在一边的碗。
慕念却不曾抬眸:「孤近来很少吃甜腻之物,多谢母后费心了。」
他边说着,边翻了一页手中书卷。
两人之间的气氛冰冷的不似母子,李嫣说一句,慕念便淡淡的回上一句;始终恭敬有加。
李嫣道:「下月初九便是重阳,潇潇那孩子一早就说要进宫来探望哀家,皇帝也顺便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