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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里回头就见慕念站在他身后。
也不知他是何时到的,在他身后站了多长时间。
竹里一双桃花眸微微一转,笑容瞬间挂上嘴角,他把沾满泥土的手往自己衣摆上一擦,蹦跳了两下从菜圃中跳出来。
「先生。」
慕念看这人仿佛个泥猴子,瞬间又蹙起了眉头。他转身去打了一盆水,将自己的方巾沾湿来给他擦手。
「你也是堂堂竹家大少爷,怎总是把自己弄出一副乡野村夫的模样。」
竹里听慕念这么一说,瞬间想起了之前泽毅说原主写诗作词都是附庸风雅,是写不出是什么高雅玩意儿的。
竹某人瞬间就生出了些愤愤不平的情绪,「先生说得对!但是!富家权贵是您的子民,乡野村夫也是您的子民,请问您这样双标对吗?」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责怪慕念!
慕念蹙眉,到底他是老师,还是竹里是老师?向来都是老师说什么,徒弟照做什么。
怎么到了这里,他这当徒弟还时时教育起他这个做老师的来了?
慕念冷眸,决心要立一立他这个做老师的绝对权威。
「徒弟,这是你同吾讲话的态度?」
竹里这张嘴一旦开始开炮,就休想让他停下,何况现在正在怒头上。
他开口便道:「可不是吗!我见识过泽毅大人唯权贵论那一套,想来不仅是他,只怕他的言行代表了天底下的多数的权贵。
可我没想到您也是这做派,可见,权贵为何敢这么放肆的分化阶级,因为他们知道背后有您撑腰。」
「可您该知道,这样是不好的,阶级分化穷人越穷,富人越富。
富人奴役穷人,直到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生来就觉得自己是低贱卑微,活该被人奴役的。
他们怪天、怪地,怪自己的命不好。
他们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他们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们靠着权贵的鼻息过活,仰仗着每天跪拜磕头的天子能解救他们于水火,却没想到天子就是这群权贵的头目!
被愚弄的百姓发现这一切的真相的时候,您觉得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臣服于您的脚下,拿出地里面粮食收成的一半去供养您这位君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