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瞧见了。
他眉头一挑,道:“什么情况?这白清文很难说吗?”
“这事儿吧……”
朱樉言辞间有些犹豫不决。
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朱樉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慢慢开口:“这白清文啊,可不简单啊。”
这白清文是福州本地人,父亲时发家,在白清文手里彻底做大。
为商嘛。
又能将家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手里怎么可以干净。
朱樉按楚泽的话,去暗查福州的官僚与乡绅。
其他这事被查出来,纯粹意外。
朱樉当时在查的是沈楠。
而白清文与沈楠来往颇多,查沈楠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也查到了白清文身上。
然后意外查到了这件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棣也放下碗筷,竖起耳朵想听听八卦。
楚泽也想听。
朱樉也说到了兴头上。
他一拍桌子,激动得跟要说书一样。
“话说,这事得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的白清文刚刚接手白家,而白家也正处于内乱之时。……”
白清文的父亲有三房妻妾,膝下有五个儿女。
家大业大,都想要利益最大化,争斗自不可免,这不稀奇,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白清文却为了一笔生意,直接杀了合伙人。
他不仅杀了合伙人,还瞧上了对方的女儿,强行将对方占有之后,又为了不泄露风声,竟然直接将人沉了井。
沉井之后,他又找了土匪,灭了人家满门。
行事不可谓不狠毒啊。
楚泽与朱棣听了都忍不住咂舌。
“那这事你怎么查到的?”时隔十五年,而且还被灭了满门,按说这事是查不出来的。
那朱樉是如何查出来的?
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得这么详细。
楚泽与朱棣都有些惊讶。
朱樉道:“因为咱意外抓住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啊。”
“谁?”楚泽与朱棣同时出声。
朱樉道:“当时经手这件案子的,正是沈楠,当时白清文拿了大笔银子买通了沈楠,让他在结案文书上写明,那家人是被仇家杀死,以仇杀结了此案。但这事却被一个经手就事的差役看出名堂,暗暗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这一记,就记了十几年啊。
他的头发都记得苍白了。
这次朱樉意外查到他身上,这人约摸是察觉自己大限将至,心里的愧疚又日增。
便在朱樉的查到他时,便将这事告诉了朱樉。
朱樉一口气将这些事说完,然后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楚泽与朱棣主动给他斟茶。
等他喝完,便催促道:“那你说说,这事可有证据?”
如果有证据,便可以将白清文一次性拿下。
沈楠也可以处理掉。
正好可以清一清福州的政吏。
楚泽期待地看着朱樉。
一杯茶入喉,朱樉舒爽地吐了口气。
等他吐完这口气之后,朱樉的眉头又拧了起来,道:“这事麻烦就麻烦在这儿。咱听完此事之后,便立刻去核查了此事。经查,在档库之中,确实有这件案子的案档,但当年经手此事的人,如今不是死就是消失于人海之中,无从寻找。咱查了好些时候,只能查到一些皮毛,再深的咱就完全查不到了。”
朱棣:“也就是说,咱只知道有这件事,却拿不出证据?”
“对。”朱樉点头。
楚泽眼底的期待,渐渐散去。
“看来咱想利用这件事,处理白清文等人,怕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