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缓缓走来的某人,嬴修远默不作声向旁边让了步,将位置空出来,若在以往这举动算不得打眼,但偏偏刚好走到身旁,百官见之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却在低叹。
七公子这是公然在朝堂上拉党结派?
岂非火上浇油。
“忤逆犯上,擅闯朝堂,若今日你二人给不出解释,朕定不会轻饶你等。”
砰!
杯子砸落在地,嬴政面色铁青看向两人,前有嬴修远咄咄逼人,后有此子擅闯朝堂,一来二去将宫闱重地当做儿戏,岂能不怒,若非念及立下汗马功劳,早已拖出去重刑伺候,既已网开数面也不差此次。
闻声却见王阳从袖口中掏出一物,将其呈上。
赵高接过,余光向上偷瞄,登时哑口。
原来这才是后招。
却见数位将领的兵符被裹在里头,铺着的是他们亲笔写下的陈情书,嬴政见此愣是说不出话,还附上信件一封。
嬴政面色阴翳看着昔日甚是宠爱的十八子胡亥,不远千里迢迢送来的信件。
差点没把他孝死。
在其迷茫的目光中,破口大骂。
“孽障!”
他还没有老到什么都管不着的地步,居然用兵权交易将功劳全部抢占不说,还在云中郡内欺压百姓,真以为瞒住眼线就能当做没发生?这就是他寄予厚望的十八公子。
滔天威压袭来,底下的侍卫个个都战战兢兢,心想究竟是何事才会如此动怒。
嬴修远笑着看了眼战战兢兢的胡亥,这些可是他特意为他备下的礼物,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从他手上拿东西可没这么简单,而后者,在看见那含笑的双眼时,边指导开头触怒嬴政,是为了现在埋下伏笔。
醉翁之意不在酒。
却见那陈情书被丢在地上,兵符间碰撞的声音作响。
并非与嬴政为嬴修远求情,而是认罪。
看着那些字迹,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胡亥惊呼。
“父皇!这是七哥献的策,与儿臣同谋,为何放过他。”
事到如今竟然还在推诿。
嬴政抓起手边的砚台,直接向下丢去,恰好砸中胡亥的额角,黑的红的混淆在一起,粉雕玉镯的脸变得狼狈不堪,百官噤若寒蝉,不敢吭声,齐刷刷跪倒在地,即便用余光偷瞄,也不敢向上望去,生怕祸及自己。
一时间,大殿内只能听见痛呼与吸气声。
看着捂着脸涕泪纵横的幼子,嬴政眼神复杂但夹杂狠意,他厉声呵斥没留半分颜面,将话当着百官的面挑明。
“孽障,这朕自有定夺,你最好解释清楚,何为欺男霸女!朕将你遣送分封至云中郡,是让你见见百姓疾苦,而不是为他们平添辛苦,你难道没有一点悔悟?”
什么!
官员们听见惊讶地抬起头来,竟忘了害怕没有想到看着面上讨喜的十八公子竟做出这些事来,果真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