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章台宫内,只见身着黑甲的士兵快步行至殿中向上面假寐的帝王行礼,若是沈万三在定然能认出,这位便是当初在店外道出于将军身份的那位士兵,他小心地抬眼望向嬴政听候发落。
只听风声伴着叹息,传入耳中。
“七公子如何?”
又是几日没有听到消息,真不知那逆子究竟在捣鼓什么,探子也传不来风声,这位是他安插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的眼线,想必是有何要事,否则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到他跟前。
思及此处,他抬眼望向底下那人见其迟迟未答浓眉微锁,但不过片刻便舒展,并没有将情绪表露在面上,只是那发冷的目光冻的后者脊背一凉。
那人方才想起匆匆而来所谓何事。
“不好了陛下,公子他已经三日不曾出府!”
声音骤然拨高,这几日蛰伏在暗处探听消息,可宪章府内书房的门紧闭,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又怎晓得?
他只能眼巴巴看着管家进出,七公子的人影都没见着。
见状眼线的脸色青紫,在心中揣摩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有这想法,他是片刻不敢犹豫,把腿变向宫内跑,生怕真有个差池没有及时通禀,惹得龙颜大怒。
上面那位听到这句话后,收回那骇人的目光,若有所思。
“可是商会不行?”
想了许久,嬴政吐出这么一句。
闻言眼线抬头小心打量神色,本准备揣摩圣心,谁知……
却见其绷着张脸,难道是为此事动怒?
不好!
这人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连忙解释就怕被误会掉脑袋。
“不是!陛下!酒水大卖百姓赞不绝口,门槛都被踏低了几分,说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至于其他恐怕您还需要亲自问问七公子,属下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什么?!
嬴政听到这消息是又悲又喜。
本来寻思若商会的买卖不成,那逆子便能收回心思,一心到朝堂上,谁知传来消息说商会的生意红火,理应不快,但想到这买卖盈利会有不少入国库,怎么也拉不下嘴角。
凌乱的思绪化为声叹息,连忙将话题一转。
“那他为何闭门不出?”
依那小子脾性若是生意做得好,早就跑到宫中来,在他面前邀功,怎就在宪章府内蜗居不出,莫非是真有什么差池?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探子的回应,跪在底下的那位也是苦着张脸,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他不过是个安插在府内的眼线,每日在后院打扫,连书房都进不去,更不必说与七公子见面。
嬴政也想到这点,轻咳两声不再为难他。
“罢了,问你也不清楚,那孽子竟真有这本事,难道百姓就没点意见?”
老秦人的脾性,他略知一二。
吕不韦之事,在咸阳也并非无人知晓,更不必谈士农工商,商在最末,堂堂公子,不理朝政,跑去经商,想必百姓即便嘴中不提,心中也很是介怀,但宫外迟迟没有传来声响,甚至商会日进斗金实在诡异。
本以为嬴修远是出了什么妙计。
怎料……
“自然是有,但商会开业时便已赚足了人情,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耳根子自然清静,没混进些污言秽语。”
贿赂?
这倒也算是一种手段,嬴政苦笑了声,就那小子想得出来。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