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本就不想同意,见众多官员反对也顺势走台阶下。
“此事……”
谁知话音未落便被嬴修远打断,却见他站起身来走到最前面,身后是文武百官,所隔甚远仿佛与他们分裂,有种孑然一身的孤独。
他将嬴政所说的话还给他,并细数锦衣卫所做的事。
“君无戏言,锦衣卫数十人入水抵挡洪流,哪个不是冻的瑟瑟发抖,靠烈酒姜汤吊着命,身子还没暖便再度下水,正值春寒料峭,朝堂诸位恐怕擦洗都不会用凉水,他们顶着洪流占了一个时辰。”
诚然,这个赏赐于礼不合。
但这是嬴修远能为他们争的,最好的慰问礼。
思及此处他目光坚定,落在商永身上,他方才也在反对的官员中。
他们四目相对,瞳孔倒映对方的影子,在七公子眼里,他是如此丑陋不断闪避探究的视线将头埋进领子里。
嬴修远的声音就在耳边,质问着每位反对的官员。
“上来的时候,每个人后背都被石头划伤鲜血淋漓,有的不慎感染高烧经久不下,抵御流寇时大多伤病在身,你们褫夺他们应得的东西时当仔细掂量,此刻你们信誓旦旦所说的于礼不合,当真不合吗?还是见不得。”
哑口无言。
他们半句话也说不出,呆站在原地。
眼巴巴看着嬴修远再度跪下,向龙椅上方行礼。
“臣!恳请陛下为锦衣卫正名提为正统!”
只为名正言顺。
嬴政被夹在中间也是头疼不已,他深吸口气并未直接答复,摆了摆手将事情一手揭过。
“此事日后再议。”
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方才反对嬴修远为锦衣卫讨要正统的官员中,年龄较大一位站出,他看了眼嬴修远得益于身高不用行礼开口道。
“陛下,臣还有一言,公子已到适婚的年岁,但也迟迟没有娶亲,听闻府上连贴身丫鬟都没有,臣想七公子此番立大功,不如陛下赐婚!也好双喜临门。”
娶亲?
闻言嬴政可来了兴致,扫去方才疲惫的神态主动询问嬴修远。
“老七,这件事你怎么想?”
一直一来让他忙东忙西,的确忽略了终身大事。
底下的嬴修远见其用手捂着胸口,满脸苦恼莫名其妙想到句话。
好像有东西长出来了。
是…是良心!
他摇了摇头将脑中奇怪的思绪摒除,义正言辞地拒绝。
“父皇,儿臣曾与一人有个约定,恕难从命。”
“匈奴不破,誓不成家。”
本想借题发挥的臣子哑口无言,如此雄心壮志他们都不曾设想。
燕雀岂知鸿鹄之志。
嬴政听闻满意地点头,眼神带着欣慰。
“大丈夫应如是,好!朕允了。”
最先提出的老臣彻底被忽略,眼见着龙椅那位起身说退朝。
有的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路过时嬴修远还用余光看了眼他,吓得他连忙转身向相反的方向奔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