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各奔东西,正收拾着行李,嬴修远还未将衣袍带走,外面忽然传来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等他开门便听见下人在外头大喊。
“不好了公子!您快带人去城墙上看看!”
……
众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往城墙,此刻会稽城大门紧闭,不远处是乌压压一大群人,约莫数千,手持弯刀脚跨骏马,来势汹汹。
商永赶来俯瞰底下,忽然露出笑容,转身对周围的士兵摆了摆手,并未当回事,还对嬴修远相邀。
“看来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七公子可要我们一同下去。”
回以他的是沉默。
不对吗?
见众人神色凝重,商永将举起的手放下,见他安分,嬴修远这才开口提醒。
“乌合之众?商大人你低下头来仔细瞧瞧他们胯下的马,真的是乌合之众吗?”
闻言,商永抬眼望去。
流匪所骑之马良莠不齐,可这些人所骑乘的却非同寻常,说是良驹也不为过,但……
“只是因为这个吗?但大多数都是寻常不过的流寇,何惧之有?”
商永不以为然,转头就想命令士兵冲锋陷阵将动乱平息。
但回忆他的是三尺青锋。
不过瞬息雨化田手中的剑便架在脖子上,身形与那日霍去病的重合,嬴修远紧锁眉心直接呵斥,半点没留面子。
“混账!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那群人胯下是战马,而其余人骑乘的是寻常的马匹,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目的是谁你难倒半点猜不出?”
有备而来。
就差将这四个字直接和商永说明白,倒也不怪他,毕竟身为文官,不懂不兵营里的事理所当然,但带着人去送死,这就是他的失职。
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商永脑袋灵光乍现想明白其中曲折。
“您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
能让人大费周章,吸引流匪围城,除了七公子还有谁。
手笔之大,令商永瞪目结舌。
这是要赶尽杀绝吧。
思及此处,他望向嬴修远的目光都不由得带着抹怜悯。
“难道不可能吗?”
嬴修远略微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架势,别人他不知,那几个身着黑袍将面貌遮掩的人,定是冲着他来的。
一般流匪哪里会在乎自己的样子被别人发现。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传来流匪头子的叫喊。
“会稽郡守听好了!将粮食和钱财交出来,饶你们不死,若有不服我们就撞开城门,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声音之大,惊动了城中百姓。
本来还等着吕雉将饭菜端出的他们登时慌神,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怎么办,外面被包围,若是城门破了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将钱与粮都交出去,我们不也会死在这处?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七公子还在会稽,兴许他有法子力挽狂澜!”
……
百姓不过眨眼间,就将怎么办变成七公子会怎么做。
其速度之快,令城墙上的众人哑口不语,也由衷意识到嬴修远对于百姓的重要性,如今没有暴动全拜他所赐。
殷通长叹口气,满面愁容望向嬴修远,就连面上的沟壑都因为惆怅深了几分询问其是否有破解之策。
“殿下,您临危受命,可有法子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