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翘首企盼着这出好戏,他们眼见两方僵持许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却见坐在马上的那位少年忽然抬手,掌心是紧攥着的马鞭若是落下那人的结果只有一个。
惨死在马蹄下。
他们屏息凝神不敢置信,万万没想到这位外乡人竟然在踏足沛县的第一天,就想要在此行凶,后背冷汗直冒,生怕被盯上。
“你…你真的要这么做?”
无赖的面色再也不复方才那般淡定,写满惶恐,既不相信马车内的人有这般胆魄,也不相信坐在马上的那位如此愚忠,竟然为了一句话准备杀人。
但事实是霍去病的目光坚定,并没有因为他的询问产生丝毫动摇,甚至冥冥中给他带来中感觉
只要一声令下,他的身体便会被踏碎。
眼见那鞭子就要落在马身上,忽然旁边传来一声怒喝。
“慢着!”
来者身形魁梧,脸上络腮胡更显得他面目狰狞,身上衣袍不知是沾得哪里的血,带着腥气匆匆赶来。
来此也不问缘由,指着霍去病的鼻子痛斥。
“你这小子为何如此猖狂,胆敢在沛县行凶,可有问过大秦王法?今日当街纵马,险些伤我兄弟,这是该如何了?你自个拿主意。”
好出倒打一耙。
马车内传来阵阵笑声,其中略含讥讽,那扇紧闭的门扉在此刻推开,里面的人并不像无赖所想象的那般肥头大耳,满身金银细软。
通身气派,贵不可言,身上衣服素雅却不难看出用料之昂贵。
好个浊世佳公子。
周遭的百姓在瞧见嬴修远面容时,忍不住呼吸一窒。
“是这位仁兄,不知怎的忽然倒在我的马车前索要赔偿,但身上并无伤口可言,若是不信去这里,随便找个大夫,一验便知,何必在这里与我纠缠。”
声如其人,如春风拂过耳畔。
方才挺身而出的老汉再次开口将原先的事迹道出,不少百姓也将两方作为看在眼里,低声提醒。
可不知怎的樊哙站在原地不动,仿佛一尊石像屹立在路中央。
嬴修远脸上笑容仍在,但眼底并无丝毫喜悦之色,比起商谈更像是警告。
“还是说你想要我的赔偿,若是如此,请将他横在马车前,当马蹄踏过他身躯时,我必奉上黄金十两。”
黄金十两!
百姓一听瞪目结舌,诧异嬴修远真的愿意拿出钱来,但想到他说这是买那无赖的命顿时哑口,这钱可换的不易。
却听哐当一声,樊哙手中的东西被生生捏碎,木渣陷进掌心他却不管不顾,眼如铜铃直盯对面开口质问。
“在你眼里我兄弟的面只值黄金十两?”
在这做狗肉买卖的油水自然不少,要真说上来,黄金十两虽然算多,但他也拿得出来,犯不上为这些放弃兄弟。
嬴修远给出这价,反倒是对他的羞辱。
谁知对面那位听闻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认可了这说辞,就在樊哙气得想要破口大骂时,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在这里以货价商讨他的性命,何尝不是轻视,有道仗义多是屠狗辈,今日倒是让我大开眼界,麻烦,兄台麻烦让让,你挡了我的路。”
穷乡僻壤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