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燃烧着希望的火种,在风雨中飘摇,直至湮灭。
「扶苏,这就是教你仁义道德的师长。」
他笑着开口,用眼神示意锦衣卫行动。
等到利刃划破皮肤,鲜血染红儒袍,他们这才清楚,从最开始就不是商量,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被带走。
而始作俑者只说了一句。
「你们的品行由学生来定,教得好,自然能早点回咸阳,若不成,那便留在那地,别指望来这看一眼。」
至于扶苏……
却见他听闻处置眼前一亮,竟然直接向上面那位请命。
「父皇!儿臣也想教导大秦子民识文断字,恳请您准许儿臣云游各郡!」
堂堂长公子,放着摆在眼前的荣华富贵,丢下唾手可得的权柄江山,选择去做随便一位秀才都能做的事情。
未免太过大材小用?
哐当——
被摆放整齐的竹简被掀翻在地,嬴政此时直勾勾看向扶苏,不难看出他的不满,百官见状跪倒一地高呼息怒,用余光细瞧这位的神色。
那双眼里,正酝酿场狂风暴雨。
「扶苏,你可知错在何处?」
他冷声质问,凝视扶苏。
后者听闻跪在地上,但即便已察觉不妥,仍旧挺直脊背恭敬地说。
「还请父皇赐教。」
唱反调。
嬴修远听着系统发出的提示音无奈的感慨,不愧是大号,干些错事得到的数值比他这第七个小号要多几倍。
见上面那位气势汹汹,他便知晓有好戏能看,干脆退到群臣中,与百官一齐吃瓜。
「好胆,身为大秦长公子,你的责任在疆场,在朝堂,不在私塾也不在圣贤书里,你被皇室抚养,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些,可曾想过要负这份责任!」
责任。
这是身在皇家不可避免的,即便纨绔如扶苏,愚钝如将闾都知道,要镇守封地,以免大秦动荡,不曾远出。
偏偏眼前人,一而再再而三为旁人牟利,却忘了根本。
对于这位寄予厚望的长子,嬴政难免有些痛心,本想让他幡然醒悟,谁知眼前人却反问。
「父皇!教导百姓识文断字,难道就不重要吗?」
好个重要。
嬴政怒极反笑,也不打算继续规劝,他看着正抓着袍角的扶苏直接抽出,语气俨然没有方才那般温和。
「荒谬!那是秀才做的事,与你大秦长公子又有何干,既然那么想去百姓那边,那朕便依了你。」
闻言扶苏喜出望外,正高兴不已,而嬴修远看着这幕不吭声。
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扶苏的笑容瞬间僵硬,只听上面那位开口。
「来人,将长公子送往边关,与百姓同吃同住,不得给他银钱,朕倒要看看,你这清高的文人骨能担得起多少风霜。」
说完便拂袖离去,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看着失魂落魄的扶苏,嬴修远在心里感慨,这位长兄莫非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丝毫不懂变通。
只是不知,在云中郡改造的胡亥,与去边关历练的扶苏,两人若有朝一日同回咸阳相遇,是何种光景。
他莫名有些期待。